某个知名山峰底下,隐藏着一处人工挖掘的神秘洞窟。
洞窟极大,四通八达,且有地下水系贯穿其中,顶上是一根根像圆锥般倒掉下来的钟乳石。
每隔数十米摆放着一个凶神恶鬼雕像,或青面獠牙、或红面虬髯、又或蛇头兽身。这些雕像在洞窟两边的火把火光照耀下,神情凶狠,气氛诡谲阴森,让人忍不住心底发毛。
又有丝丝嫣红色血水从钟乳石底部滴落,然后一滴滴在地面汇聚成几条小河,流入一个深不见底的血色水潭。
水潭中有诡异血莲,竟是扎根腐尸之上,不断地无风自摇,发出骇人听闻的年轻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阴森洞窟深处,有一座青铜铸成,主体遍布各种地狱图案阳刻的大殿。
大殿中,此时有两个戴着恶鬼面具,身穿屍山血河黑底斗篷长袍的蒙面人,恭敬地跪拜在一尊巨大的修罗恶鬼王雕像做礼拜。
只见明显是主导者的其中一个恶鬼,在身边一个木箱子里打开,拿出一个明显还流着鲜红血液的头颅,用腰间的匕首一下子插入头骨顶部边沿。
他用力剜了一圈,一挑,一个人脑就这样带着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液血淋淋地飞到了修罗恶鬼王像面前的香火鼎里。场面看起来十分残忍恐怖。
“这是这个月最后的祭品了。很快,我就可以用一批血奴颠覆朝廷,重建元运皇朝。到时候,要那些汉人血债血偿。”恶鬼面具之下凌苍玄哈哈大笑地说道。
他长着一张毫无血色,面容枯槁如老人的脸,虽然有着龙眉虎目,却是没有丝毫正气凌然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充满森罗煞气,无边狠戾。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汉人终究还是要臣服在我们蛮人的脚下。让整个神州大地九鼎易主。”白色幽灵面具下的年轻人恨无偿冷声说道。
“很好,大祭司还你找的天命之子找到了吗?”凌苍玄声音幽幽地问道。
恨无偿仍旧跪在地上,恭敬地拱手道:“已经有眉目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
凌苍玄满意道:“好,这事要抓紧,复兴我蛮族大业上不能有任何的绊脚石。”
恨无偿:“属下遵命。”
另一边,楚云霄没有想到,当他在襁褓时,危机已经逼近了。
风松子一路带着襁褓中楚云霄风驰电掣地赶到了慈恩寺所在高山下的大江边,此江本无名,因为两岸高山多生香樟树,因此被称为香江。
因为雨势颇大的缘故,香江显得不似平常那么平静流淌,而是如同奔腾的野马,水浪前呼后拥地从西向东飞快向前。
“正好可以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真是天助我也。”说罢,他默运玄功,左手剑指升起一抹青色的剑芒,朝着远处两三人粗的巨树一挥。
剑芒在夜色中变成了流线型的彗星一般,巨树咔嚓轰隆一声,应声而折,落在地上,震起地上好大一团灰尘。
风松子晒然一笑,仿佛想起了当初在罗浮做外门弟子工匠的岁月,“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他喃喃自语地道。
只见剑指上的剑芒抖然如同在写草书一般,在巨木上十分具有韵律美感般地舞动起来,犹如文豪挥毫泼墨,在写一幅优美的山水画卷般。
楚云霄在他怀里看得十分懵逼,这道士在干啥,虽然你会剑气很厉害,但是这么一顿乱挥真的有用吗?
下一刻,他立马被打脸了。
只听风松子说出搞定二字,巨木上被切开的部分顿时碎屑和木块同时脱落,露出一艘造型古朴的小舟。
它的两侧雕刻着莲花和藕蓬,还有几条鲤鱼在嬉戏的图案,神韵十足,唯妙唯俏。
“我的天呐,道长你这是什么绝学,用来雕刻效果也太好了吧,没准可以在这个时代用来做光刻机啊。”
“这种绝学有资质要求吗?比如一辈子童子身之类的,有就算了。”楚云霄在襁褓一阵吐槽,可惜口腔没有发育完全的他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而风松子完全听不懂,他只能皱着眉头道:“饿了吗?看来路上要给你找位奶妈了。实在不行,奶牛也凑合着吧。”
说罢,他一脚把小舟踢飞了起来,落到了江水中央,它很快就跟着江水向前漂流。
楚云霄听到这话,露出疑惑脸,“奶牛是什么鬼?话说一般武侠小说里,不是一般都有追杀者之类的嘛。还是他们有事耽搁了?”
风松子抱着襁褓中的楚云霄,十分潇洒地一个后撤加速加跳跃,就后发而至,跳落到了小舟上。
二人乘着小舟雨中正快速前进不久,经过一出浅滩碎石时,小舟搁浅了。这时,从一边的黝黑竹林里竟飞出数百支箭支。一时间,箭支破空声、控弦拉弓声响彻夜空。
楚云霄听着死神逼近的声音,又看着手无寸铁的风松子,吓得快尿了,身体不断颤抖。
仿佛察觉到了他的不安,风松子哈哈一笑,“雕虫小技尔。”左手剑指再次向着前方江水一滑一掀,江面顿时生了一道巨大的水幕,水幕滚滚向前,阻挡了所有的箭支攻击。
一阵鼓掌声从岸上传来,“罗浮云剑果然名不虚传。竟然可以挡住这么多五百石强弓的阻击。”
一个温柔间带着妖媚,妖媚中带着端庄,烟视媚行、长发及腰、五官精致的中年华丽宫装美妇出现在岸边。
中年美妇撑着黄色的油纸伞,在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俏生生,瓜子脸,杏口柳眉,皮肤雪白的六七岁的小姑娘。看模样竟与夫人有着八九分相似,看来血缘关系不浅。
随后又从树林里走出数百着蓑衣斗笠的黑衣人。一个个腿绑匕首,腰插飞镖,背负箭袋,手拿长弓,面带恶鬼面具。
从这些黑衣人跃出树林,排队列阵的身手来看,俱是有武功在身的好手。
风松子面色如常,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紧张,“哟,这不是血神教的月影圣女吗?带这么多人来找我,是想要再请我喝喜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