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进，“汪汪”声更响了，却不见人。

她隐约感觉有个热源在某处角落，虽然她眼睛仍旧看不清楚，但是这些年的摸索，她已学会用一种意念探索周围。她没有正经修炼过，因此她不知这叫做神识。

于是她循着感觉摸索过去，果然有一个人缩在角落里。

他们俩一看，还是个小孩，抱着头蹲着，见他们过来，埋着头不敢看人，连声求他们别过来。

影子忽地“喔”了一声，没再往前走，站在原地道，“你抬起头看看我。”

等了好一会儿，那小孩才微微抬起头，偷偷看向他们。

只一看，小孩也一愣，连害怕都忘记了，抬着头，只呆呆看着影子。

她这才看清小孩面容，他脸上皮肤裸露的地方，许多有鳞片覆盖着，在阴影中闪着冷光。

这小孩也是个半妖！

这之后，小孩便跟着他们一起生活了。

开始，小孩并不敢亲近她，看她的眼神总带着畏惧，直到知道她与影子是夫妻，小孩才慢慢放开一些。

时间久了后，小孩认了他们当父母，随她姓萧，小孩问影子，“爹爹，你姓什么？叫什么呀？”

影子沉默了一会，他没有名字、和她相处时也只是她的影影，于是他说，“我叫问天。”他想问天，既然要受苦，为什么要来这一遭；他想问地，半妖存在于世的意义，就是来受苦的吗？

小孩后来问，“爹爹，我们半妖，生下来就要受苦么？那生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影子摸摸他头，“意义，要你自己找。”

小孩说，“那爹爹的意义呢？找到了吗？”

影子看着夕阳下她的身影，阳光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风吹着她发丝轻扬，连带着一缕发丝的影子，也飞起来，够到了影子的脚边。

影子微笑，“找到了。”

……

他们一家三口带着一条狗，又继续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又走了几个月有余，终于走到颇有人烟的地方。

这一处散修众多、鱼龙混杂，好在并无什么修为高的人，靠着她买来的书中的易容法，影子和小孩都变成了普通人修模样。

他们在野外开辟了一个洞府，偶尔去集市买卖一些日常所需，其他时候都在山洞中修炼。

她买的是市集上出售最多、流传最广、价格最低的《混元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