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青落带着巡捕堂的人赶到废院,外面已是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部分是巡防司的人,也有京兆府的,巷子两头围观的百姓也是不少。
都城诸事巡防司虽都有辖管干涉之权,但京兆府才是主管,出了命案,京兆府在场也是情理。
“让一让!让一让!”
穿过人群,许青落进了废院,看到院中站着三人。
不仅霍宴到了,连王平也来了。
还有一个看官服,应该是京兆府的官员。
还不等他行礼,王平率先开口:“许校尉今日在鸿运坊可着实是威风,杂家在宫里听到都是浑身一震,热血沸腾的。”
平静的语气,许青落没听出是夸奖还是嘲讽,行礼道:“王公公谬赞了!”
反倒是霍宴,一脸正经,对许青落道:“看来你的猜测不错!”
这就开始演上了.......许青落面露一喜:“人抓到了?”
霍宴抬手一指,指向了院中荒草中一具黑衣尸体。
他正要上前查看,霍宴道:“王公公刚到,还不了解情况,你是巡捕堂校尉,也是追查凶手的主导,你来给王公公讲解讲解。”
许青落点头,看向了王平:“王公公,是这样的,曹大人的死,我其实一直有个怀疑,但因为没有证据,也不敢胡乱言语!”
“数月前,城中出现了一名黑衣蒙面大盗,手持月牙弯刀,犯下恶行累累,曹大人曾率领巡捕堂数位同僚追查数日,终寻到大盗踪迹,只是......那大盗身手不俗,拼着重伤逃了去!”
“曹大人遭难之时,黑衣人并没有带弯刀,我也不敢确认是不是同一人,直到昨夜我回家之时,再次遇到了那黑衣人!”
王平身手打断:“你一个七品,与人那人遭遇你还能活着?”
“我也纳闷呢!”许青落疑惑,又道:“后来我想了下,当时夜黑,许是那人没有认出我,也可能是那人有别的要事,顾不上我这个小人物。”
“我是在回家的老巷中遇到的,离曹大人身故的院子极为相近,我就在想,这人难道是有什么东西落下在了案发现场?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所以,我当即就去找了司长大人!”
“不错!”霍宴接话:“他昨晚确实来找过我,我连夜调遣了几名六品好手潜藏在案发小院!果不然,今夜凶手再次出现了,我的人几番追逐,找到了这个废弃院子。”
“既然已经追上了踪迹?”王平一指远处黑衣人尸体:“怎么又给灭了口?难不成数位六品还抓不了个活口?”
这时,后方有人上前一步,回应:“我等发现墙外脚印进院时,人已经死了!”
闻言,王平一摊手:“好嘛!死无对证!”
他看了眼许青落,又瞥了瞥霍宴:“就算曹小爷跟那个什么大盗结仇,人都死了,又怎么能证明此人就是那大盗?”
许青落回应:“王公公,这就是我去鸿运坊的缘由!”
“犯案累累,还与巡防司交了手,按理说应该早就逃出都城了,但此人却还在都城出现,当然,可能为了养伤报仇,但我也在想,会不会还有其他原因?昨夜遭遇之时,我偶然看到那人手指满是老茧,用刀之人有茧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人指尖的老茧却比虎口更厚。”
“所以我推测此人是个赌徒,赌徒嘛,扳本大于命,不去逃命而是冒险留下倒也合理,再联想数月前那大盗犯案抢夺的钱财,怕是赌得还不小,所以我去了鸿运坊!”
王平反驳:“这只是你的猜测!并无实证!”
“王公公,数月前遭难的人家所失钱财均有上报,京兆府想必还留有记录,据我所知,鸿运坊对玩大的赌客每日输赢也有个记录,为的怕人输多了换场子,所以一般大赌客输太多赌坊偶尔也会放点水吊客,将京兆府的记录跟鸿运坊记录对比,我想,多少能看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