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日头逐渐的偏向树梢,虽已入了秋,但村庄里一丝风都没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狗儿也伸出舌头在阴凉的地方躲着。
两个妇人将方才备好的手信一一摆到了老人面前。
赵夫子瘦削似枯枝的手颤颤巍巍的抚着山羊须,听二人说明来意后不禁仰首大笑。
“二位娘子竟有如此卓识远见,实属难得。”凹陷的眼窝里流露出些许赞赏,叹道,“我这学堂里空位有的是!两位尽管将女娃送来,我一并管教。”
褚苧自那事后一个多月没见到古弦了,忧心她生自己的气,日日哭花了脸,求着陈月容放她去看望古弦。
但陈月容不是将她斥责一顿,就是皱着眉头不耐地将她锁在屋内读那些书本。
后又听说古弦似是病了些日子,连床也下不得,小人儿更是心急如焚。
陈月容从赵夫子的书塾里回来,瞧见褚苧还在床上睡着,眸光暗淡了几分,将脚步放轻,悄悄地走到床前,坐在了边上。
深沉的目光让人看不透她的思绪,垂着头思忖了半晌,手抚摸着正睡得香甜的小人儿的额头,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瘦弱的身子。
褚苧从梦乡中逐渐回过神来,睫毛微微跳动,缓缓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坐在床边的陈月容,呆滞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娘......”
陈月容从被窝里一把抱起小人儿放到自己的腿上,给她穿上鞋后,又抱去院子里用井水将小脸清洗了一番。
褚苧这才清醒过来。
“苧儿,从明日起,你便与古家女一同去赵夫子的学堂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