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七小姐,请移步正堂。”杨嫲嫲进来传话道。母女俩携手走出内室。杨大娘子坐在主位上,璟禾坐在杨大娘子的身侧的绣墩儿上。“想必管事嬷嬷都和你们讲了。我呢,丑话说到前面,但凡发现你们偷奸耍滑,不守规矩,立马就把你们发卖了。”严厉的对堂上10位小丫鬟训话。“禾儿啊,你看看,想选哪几个。”杨大娘子温和的说。璟禾点点头,看着面前10位12岁上下的小姑娘,有好奇打量四周的,有老实的低着头的,有讨好的看着璟禾的。璟禾悄声和朱雀说:“哪个是你妹妹三妞啊?”朱雀凑到璟禾耳边说:“三妞在第二排,左数第6个。”璟禾抬眼看去,倒是和朱雀有5分相像。“母亲,我哪里会选呢,您和杨嫲嫲帮着我看看吧。”不一会儿,就选出了4位,其中就有朱雀的妹妹三妞。没被选上的跟着一位管事婆子下去了。
“七小姐,这四位分别是小花、妮子、三妞、草儿。都是12岁。”管事婆子向璟禾介绍道。“禾儿啊,给他们起个新名字吧。”杨大娘子说。“嗯,我想想。那分别名为白鹤、青鸢、子规、黄莺。”璟禾给新来的这四位取完了名。“还是鸟的名字?”杨大娘子也是好奇,自家小女儿从哪里知道这么多鸟名的。“是的,母亲。我希望她们都如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在空中飞翔。”听了女儿的解释,杨大娘子笑呵呵地点头。“好了,我回去了。李嬷嬷啊,你帮着教这几个规矩。”璟禾的院子里管事嬷嬷应是。
“我想小憩一会儿,朱雀你留下伺候。”朱鹮她们都明白,我是有事和朱雀说。没有说什么都离开内室。璟禾说:“朱雀,你妹妹瞧着不错。”璟禾对朱雀说。“按小姐说的,每次回去都会教三妞府里规矩,啊,不,是子规。”说着,朱雀跪下说:“多谢小姐,多年筹谋。要不然我妹妹早就被我奶奶卖给隔壁村王家做童养媳了。”璟禾轻抚了朱雀,用帕子擦去朱雀脸上的泪水。“傻小雀,别哭。你和你妹妹现在都好好的。”安慰着朱雀。朱雀带着哭腔的说:“我和三妹,比大姐幸福多了。要不是李嬷嬷,我也不会这么好命伺候在小姐身边。”说着说着朱雀又哭了。“哎呦~这又哭了。小哭包~”璟禾忙着再给朱雀擦泪。“姑娘我是开心的。”过了好一会儿朱雀才平复好的心绪。璟禾让朱雀去洗洗脸。
璟禾躺好后,心想‘听李嬷嬷说朱雀的大姐是被卖给人牙子了。再次得到朱雀的大姐的消息时已经被主家以偷盗罪打杀了。李嬷嬷和朱雀同村,当时府里想买些与自家少爷小姐同龄的丫鬟小厮,李嬷嬷就想到娘家隔壁的朱家姐妹。朱家为了给唯一的男丁聘礼钱,就答应把朱雀和三妞卖给我们吴家。李嬷嬷当时把三妞留在了庄子上,(李嬷嬷的丈夫是我们吴家庄子上的管事)。朱雀带进府里,成了我的丫鬟。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朱雀,当时她9岁。我一步步了解身边伺候的人,是否忠心后。知道她有妹妹,我就和她讲日后会寻机会把她妹妹带在身边和她团聚。就这样,每年都她去庄子上看妹妹,她都会教妹妹府里规矩,以及读书习字。至于云雀的妹妹,只能计划赶不上变化吧。’
一个时辰后,璟禾悠悠醒来,“云雀~云雀~”云雀听到姑娘在叫她,放下手里活计。“姑娘,我在这。”璟禾看见云雀,慢慢地说:“云雀啊,我有些堵得慌,本来我们计划的好好的。”看见自家姑娘为了自己的妹妹的事,筹划已久,只不过生不逢时,云雀说:“姑娘,都是命。”本来就有些试探云雀有什么想法看她神情和说出来的话。璟禾决定实施第二计划,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云雀。示意她打开。云雀看到荷包里是五张十两的票。“姑娘~”云雀声音里打着颤。“明日你一早和李嬷嬷出门回去,把你妹妹赎回来。我知道你妹妹送去当童养媳,家里得了不到2两银钱。我这钱是为了买断你们和家里的关系,这样以后你们的嫁娶就不会收到家里的影响。”云雀听着姑娘的话,眼泪哗哗的流下。跪下给璟禾磕了三个头,“奴,谢小姐大恩大德!”璟禾虚扶云雀起身,“这些银两,一是从那富户家赎出你妹妹,一个是,和你家里签死契。不过你放心,日后你们到了嫁人的年纪,我定会烧毁你们姐妹的死契,让你们做回自由身。”说着云雀又跪下磕了三个头。“好啦,去和李嬷嬷讲。她已知晓我的安排。”云雀擦着眼泪,出去找李嬷嬷。
正月十一,天空晴朗。吴府大门前,四辆马车,一众人在此话别。“云溪啊~禾儿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还有......”杨大娘子嘱咐着牟氏。牟氏都一一一下了,想着这就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云溪啊~子嗣上的事顺其自然就好。那劳什子的偏方汤药就不要喝了,伤身。柳大夫不是说了吗,你和璟裕的身体都很好,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杨大娘子握着牟氏的手,关切的说。牟氏眼睛微湿,点头说:“知道了,母亲。”和大儿媳交代完后,对璟禾嘱咐了一番。璟禾上了马车,掀开窗帘看着这生活了近5年的家。“祖母、父亲、母亲,放心吧!禾儿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也都要好好的!”说着,挥着手和家人告别。杨大娘子,强装镇定的和儿子女儿告别。待看不到璟禾一行人的车队时,杨大娘子才放开情绪,哭的晕倒在吴承懿的怀里。
福新县城外十里,“小妹,你还好吗?”璟祈轻敲车壁,眼睛微红的璟禾掀开车窗说:“我没事,二哥。”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头,璟祈有些埋怨的说:“这林十安怎么还没到。不是说好这个时辰出发的吗?”璟禾看向县城城门的方向,说:“二哥,你看那是不是林家的马车。”随着妹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是林家的马车。等马车进了,林十安下马车和璟裕、璟祈见礼。寒暄过后,都各自上了马车。林十安上马车时,看了看璟禾所坐的马车,在马车里坐好,想到她给自己写的信里说,‘一起去京城!’心里难免暖暖的。但他也知道,璟禾没有和他划清界限,是为了自家兄弟仕途顺遂,不想因为她自己,影响两家关系。这么妥帖的一人,怎会不是他妻子的人选呢。看来此事,要徐徐图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