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云说话有声,那禽兽又生得机敏,细耳一蹙,已从梦中醒来,荣云见状不免立正了姿态。
那禽兽抬起脑袋,巴巴凝望曦瑶,瞳孔之中满是温顺。
再望一旁荣云,神色顿显僵冷,荣云见状更是好奇,为何这禽兽对待二人竟有天壤之别。
同雪兽斗过半晌,当下日色偏中,阳光渐烈,俯照白雪之上,刺得人难以开眼。
冬阳之下,曦瑶肤若凝霜,美丽动人,脖颈之间,更有一物烁闪不止。
曦瑶大眼圆睁,啊地一声轻唤了出来,右手也随之捂在了胸口。
恍然道:“我知道它为何唯独对我如此恭顺了!(哑语)”
荣云好奇道:“哦,为何?”
曦瑶取出项间玉坠,道:“是这块玉佩!(哑语)”
荣云望向玉佩,见那物光泽晶莹,心道:若非曦瑶提及,自己险些忘了玉佩一事,遮莫这异兽是因此对曦瑶青眼有加?
那禽兽眸子湛蓝,双瞳剪水,只盯着跟前曦瑶卟呤呤眨个不停。
曦瑶爱如潮涌,情不自禁地探手摸向了那禽兽头颅。
荣云伸手拦下,戒虑道:“咱们与它也是识荆,还是慎重的好。”
曦瑶面有怅然,与那禽兽对视,似能直窥其心底一般。
曦瑶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它没有恶意,否则又怎会频频出入我屋,而不伤我分毫。(哑语)”
荣云听闻这处也觉曦瑶讲的在理,拦着曦瑶的手臂不禁慢慢放了下去。
曦瑶冲那禽兽微微一笑,玉手竟又不自觉地摸了上去。
抚在它脑门之上,那禽兽立刻闭起眼睑,温顺地柔蹭不停。
曦瑶手心生痒,心中更是乐开了花。
曦瑶一边爱抚禽兽,一边道:“你说会不会是它将我认作了别人,而这人便是那玉佩的主人。(哑语)”
荣云见那禽兽如此服帖,此刻终是完全放松了戒备,碍于曦瑶身份之不同,荣云却不敢欺近那禽兽半步。
荣云悠悠望向远处洞口,道:“兴许如此,可这玉佩的真正主人又现在何处?”
曦瑶已是猜出荣云心中所想,道:“私自将这玉佩占为己有毕竟不妥,咱二人不如入那洞中瞧瞧,若能奉还原主,岂不更好。(哑语)”
荣云道:“也罢,可省去这禽兽山间村舍日日来回奔波也好。”
说着便是直起了身子,脚踝猛地一阵刺痛,荣云不由得跌向了一旁。
曦瑶伸手搀在荣云手臂,这才没能使他摔翻在地。
曦瑶道:“你这腿伤乃是固疾,回去当再让爷爷检视为好。(哑语)”
荣云缄默不言,只是点了点头。
曦瑶相偕荣云款款行向洞口,那禽兽见状更显愉悦,几下跃来曦瑶跟前,每行几步便回头观望片刻,好似引路向导一般。
来至洞口,曦瑶先引燃纸媒,再引燃途中捡拾的松明,二人向着洞穴深处便行了进去。
昏黄之中,也不知行出了多远,更不知行到了洞穴何处,只知四下湿暖,冬寒不侵,而身后的洞口早已不见了光亮。
前方丈许处,那禽兽复又停下身位,正于一颗巨石之上等待二人赶来。
待二人行得近了,禽兽猱身一跃,又是消失在了前方昏暗之中。
如此又是行出百米,手中松明燃尽几根,二人终于来到石洞尽头。
却见四下通风,空间宽敞,洞壁折光,煌煌亮亮,竟是一处圆形洞窟。
二人环过一圈,见石壁开有一室,其内瓦罐陶盆应有尽有,石榻石桌规矩大方,显是有人生活而留下的痕迹。
曦瑶好奇张望,下一刻,啊地惊叫开来。
其声尖锐,回传有音,荣云和那禽兽都不约而同地振了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