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应该不算蠢。”方云笑道：“说到底，孙玲婷现在也是公司的边缘人物，想来再过不久，她就会离开天誉娱乐。失去公司为她提供的资源，你觉得她还能撑多久？”

方云所言非虚。

在现如今，没有好的经纪公司包装，很难完全靠才华走向高处，哪怕是孙玲婷也不例外。

反观方云，他背靠天誉娱乐，还是天创音乐CEO的孩子，手上资源多得让人眼红，哪怕只是跟他混几个活动，都可以得到数不清的流量热度。

苏清泽当然不是傻子。

“听起来，确实很吸引人。”

听到苏清泽的话，方云脸上的自信更是隐藏不住。

他看着苏清泽的手抬起，下意识上前去握，然而下一秒，苏清泽的手又收了回去。

苏清泽只是随意把手插兜罢了。

“但实不相瞒，我这边已经和孙小姐有约了。很抱歉，如果你早来那么一两个月，我肯定会答应的。”

苏清泽的话很轻，轻到像是在和普通路人说话，

是那种完全无所谓的态度。

方云默默放下伸出的手，眼神飘忽，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会拒绝他，而且这么果断。

“你和她已经签订合约了吗？那没事，我这边可以替你付违约金，而且……”

方云还想争取，但苏清泽只是淡笑摇头，

“不必了，约定就是约定。她于我有恩，我不能就这样说离开就离开。我想，贵公司应该也不喜欢言而无信的人，不是吗？”

“……呵。”

苏清泽的一番说辞，倒是让方云语噎。

他点头，长呼口气，面露遗憾，“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会很聪明，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单纯。

不过也不能怪你，因为你的眼界只有这么高，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也不明白这个圈子有多难混。”

在方云看来，苏清泽终归只是一个高中生，还只是一个孩子。

“告诉你吧，人不是在十八岁成年的，而是在他们清楚自己要什么，愿意为之前进，哪怕抛弃所谓的道德，甚至是法治的时候，成年的。”

方云说着，从胸前口袋取出一张名片，放到桌上。

“想好了联系我，我随时欢迎你。”

“不必劳烦。”

苏清泽捡起刚刚才放下的名片，当着方云的面丢进垃圾桶，彻底打消他的念头，

苏清泽很清楚，不这样做，是绝对断不了跟他还有天誉娱乐的，唯有这种看似羞辱的办法，才能结束一切。

“我的想法不会改变，绝对不会。请回吧。”

果然，苏清泽强硬的态度彻底打消方云的念头，

他勉强一笑，但眼神里早就透出些许冷意。

“我知道了。时间不早，我该去赴宴了，希望以后还能和你见面……确切说，只要你还打算当歌手，那我们就会再见，毕竟，我们是一个圈子的。”

说完，方云转身离开。

门被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哪怕方云再藏，也藏不住那份不甘。

“……系统。”

“我在。”

“奖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