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系统立刻回答道：“当初关于欠款，并无明确条例规定还款日期，所以没有最迟最早的说法。”

“那利息呢？”

“利息当然是无。”

“但你之前不是……”

“之前？那只是唬你的。”系统语气里带着嘲弄，“哪来什么利息嘛，算利息太麻烦了，我们没你们人类那么斤斤计较，就当便宜你了。二十万的无息贷款，这就是我能给予你的全部。”

“……谢了。”

虽然听起来不太爽，但苏清泽还是要谢谢它，要不是有这个系统帮忙，他很难保证能不能照顾好清怡。

但系统这边无碍，孙玲婷那边呢？

接受那位小姐这么多帮助，自己却输得体无完肤，要是孙玲婷知道了，她会有多失望？

苏清泽不愿去想，不敢去想。

“宿主？”

“……你还是喊我名字吧。”苏清泽尴尬说道：“用这种声音喊我宿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直接喊苏清泽就好。”

“苏清泽。距离下班公交到站还有十三分二十四秒，你要抓紧时间出门。”

“行，我知道了。”

苏清泽下意识去拿床上校服，但刚伸出手，他才记起来自己已经辍学。

他悻悻把手收回，沉默，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选择，

也许当时不该辍学，就该靠助学金读大学，然后再去打工，说不准也有给苏清怡治病的法子。

“怎么可能，那要多久才能赚够。”苏清泽很快打消这个念头。

没错，他无路可选，只有这唯一的办法。

就算失败也无济于事，而且时候还早，一切未定，

苏清泽还有机会。

另一边，墙上挂着一件黑色西装，这是孙玲婷找人特意为他做的，私人订制，仅此一款。

说来可笑，苏清泽除了校服外，就没有一件可以穿出门的衣服了。

“要穿这个吗？”系统主动提问。

“……会不会太张扬了。”

“没有的事。”系统说：“如果是苏清泽您的话，肯定会很合适的。”

“你真会说话，差点被你给忽悠了。”

苏清泽看了眼西装，又看向那件破到不能再破的校服，最后，还是将它拿起，

这件陪伴他两年半之久的，蓝白校服。

“我还配不上那件西装。”

苏清泽穿上校服，说道：“西装，是独属于成年人和成功之人的武器，而现在的我并不属于他们二者中的任何一个。等我哪天登上那个高度，我自然会穿的。”

“……我很期待那天。”

听起来不像是阿谀奉承，

此刻，苏清泽才感受到情感对一句话能产生多大的影响。

这是来自系统由衷的祝愿。

“我也很期待，希望那天早点到来吧。”苏清泽回复以笑，虽然这笑带有些许苦涩，但更多的，是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