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们,就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发情野兽,贪婪寻找异性一般找床睡。
至于进门时胡杏老师较平常而言无比和善的言语?为什么阶梯沿侧的学员没有用幸灾乐祸的侧颜瞥他们,反而像是在给谁看那般坐的如此端正?在阶梯的最后排,距离他们空了不到十排座位的正后方,为什么坐着一排人?
他们是谁?
这些问题谁在乎?
竹郭杜三人不在乎。
他们像是无声的鬼魂一样,没打扰到任何人,找到后排空座位,安静落座。
教室不会有床。可比起床位,课堂的座位自然差不到哪儿去,能怀着香甜入睡,便是好铺。
……
……
胡杏本就极力在慌乱中稳住心神,不去想自己的前程和副院长课后将到来的严厉谈话,只想把板书上那个器纹讲完!
可是那三人则能如了她的意?变故接二连三降临。
———咚,咚。
前后不过一分钟,便听先前落座处咚咚两声,众人疑惑看去。
原来是竹通和杜跃的脑袋,它们在后排桌面上先后扣下,死死砸在桌面上。
一旁的郭铁也没能支撑几下,慢了一步,哐地一声更加响亮!
三人磕在桌案上,没过一会儿呼呼噜噜起来。竹郭杜三人整整齐齐,像是一排待宰杀的公鸡,伸头靠在砧板上,等待菜刀落下。
场间一寂。
胡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并且苍白,却想不明白这三人为何这般昏昏困倦。
怎么倒头就睡?
她感到羞辱,但深知此刻绝对不能发作!若是让后排那些人看到自己对课堂只能气急败坏,无法担任一名始终掌握课堂的优秀教习就满盘皆输了!
学员们这时有些骚动,一方面是看到有三个憨货竟然在课上睡觉,而且还并排如此整齐,忍不住笑出声来。
羽不言便是笑得最欢的那个,他“哈哈,哈哈!”个不停,还对身边的同桌挤眉弄眼损这三人形象,好不快活。
直到看到羽飞往不停的瞪他,口型里让他闭嘴,羽不言才脖子一缩,安安静静消停了。
不只是有学员仅仅注意到有个三人睡着了,还有人从一开始上课就注意到胡杏老师变美了。
甚至以及最后排悄无声息多了几个人。
羽飞往自然是其中之一,他注意到那些个人的身份不一般,并且有一位还穿着学院的高级教服,极为眼熟。
不少同学也都看到了那后面一排的地院教授,心中疑惑,“他们谁啊?平常也没见有其他人坐那啊。”然后逐渐慌乱起来。
这些慌乱逐渐发酵,变成惶恐尴尬和羞耻,逐渐让场内变得安静,其他人也因为他们的安静而安静,于是现场变的可闻针落。
难道,我们先前在后边搞的小动作,全都让他们看去了?
先前后背微痒,隔着衣服不得劲,掀起来挠来着……
内裤夹屁股里,扣拽了好半天……
我用手抠鼻屎来着,抹椅子下了……
我吃了……
一位男同学低着头,红润蔓延到耳根,身边女同学见他异样,低头扭过去看他,小声笑道:“你怎么面红耳赤的?”
“……”
“哈哈,更红了,你可真好玩!”
……
……
胡杏见场内一发不可收拾,胸口凉凉的。她在内心发疯一般,狂吼:“有没有任何,可以力挽狂澜的方式!?”
———叮。
她忽然灵机一动,眼神死盯竹通天灵盖:“虽然竹通小子是个奇怪的人,会说些怪言怪语,却也是展现出了不错的实力……有自己想法是好事,但此时我不需要他有自己的想法,我需要他们有我的想法!不行,不能叫他站起来答题以企图挽回面子,他大概率会搞砸!但他也迟到了……”
忽然,胡杏想到了什么,看着后排那处,逐渐镇定。
她的眼神越想越亮,面色也逐渐恢复红润,心头的小人儿在拍手高呼,道:“郭铁!杜跃!哈哈,哈哈!你二人真是我的福星!”她思忖着:“这二人的成绩向来是互相较劲,节节上攀,属于寒门中的高才,既然你们两个如此努力,此时在我领导面前迟到,便是你八辈子福气都抢不来的机缘了!”
“郭小子,能否一展雄风,抓住机缘,就看你的表现了!”
胡杏思量妥当,视线放到那边的某个人身上,邪魅一笑,道:“郭铁同学,既然你们来晚了,便由你代你们三人回答个问题,再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