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僚毕竟是太子得用的人,皇帝不能用他,也不会为难,万一哪天儿子换回来了无人可用,也是一件麻烦事。
不等张僚开口,方书妤继续道:“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念在你忠于孤一场的份上,孤都依你。”
方书妤虽然语气淡定,但并不充分信任张僚,并不透露出东山再起的意思:“你若愿做富贵闲人,孤给你一笔钱,也算是好聚好散。”
方书妤话还没说完,张僚就有些急切道:“臣不愿意。”
张僚的目光看着方书妤,极其认真:“殿下把微臣当成了那些落尽下石之辈吗?臣自年少时就追随着殿下身旁,倘若因为殿下有难,臣等就作鸟兽散,臣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方书妤见他这样,表情也郑重了许多。
张僚继续道:“殿下,陛下无故而欲废太子,非明主作为,殿下就是要起兵,微臣也必然跟随。”
原书中,张僚对太子确实是忠心耿耿,方书妤长叹了口气,看着张僚,问他:“你赋闲以后,多半要受人监视,与东宫恐怕不能有什么往来。”
武将向来就容易受人猜忌,更何况眼下方书妤的情况颇为敏感特殊。
“微臣能做什么吗?”
方书妤思考了一下,道:“暂时看来,你没有动作,就是最好的动作。”
“也可以恰当与东宫联系。”方书妤想了一下,张僚忠于太子,未必不是陛下期望看见的。
“孤暂时没有想法,日后有事,孤会着你去办。倘若陛下只是把你贬到了地方,孤倒是有事叮嘱你去办。”
方书妤看着他,认真道:“就像陆知在河东府做的那些事情一样,去做,但切记不要刻意宣扬你的名声,或者是孤的,否则,孤身陷囹圄,保不住你。”
“不求名利,只是帮助百姓?”张僚略有些不理解这样的叮嘱,但是太子的吩咐,他还是应下了,“是,微臣遵令。”
方书妤点了点头,又趁着废太子的诏书没下来,叮嘱了张僚一些事情。
没办法,邓桂和陆知名义上都是东宫的奴婢,太子被废,他们最多一起被囚禁在东宫,但是张僚恐怕就不能长久的待在东宫了,所以,方书妤要尽快把事情安排下去。
张僚走了之后,方书妤单独留了邓桂谈话。
“殿下。”邓桂看着方书妤,满脸担忧。
“邓桂,你是看着孤长大的。”方书妤看着邓桂,目光认真。
危机时候,方书妤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小跟随在近前的邓桂,而是突然冒出来的陆知,方书妤多少担心邓桂心有芥蒂,这种时候,最担心人心不齐,她必须安抚。
“孤很信重你,东宫眼下的情况,只有你能稳定人心。”
看着方书妤充满信任的目光,邓桂内心一暖,下意识说出了心里话:“殿下,奴婢为殿下不平,好端端的,陛下怎么突然要废太子?”
方书妤知道缘由,但毕竟无法诉诸于口,灵魂互换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看着邓桂,只好叹了口气:“陛下听信了淮王的谗言,此事事关天家秘密,孤倒是不便说。”
“奴婢为殿下不甘,殿下,张僚说的事情,您真的不考虑吗?”邓桂抬起头,看着方书妤,认真道。
方书妤的表情微微严肃,如果张僚和邓桂都在劝她谋反,那谋反这件事,似乎值得深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