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在老鸨子耳朵里回荡着,犹如丧钟一般悲哀,令人窒息。
老鸨子惊慌失措的往旁侧躲避,不敢与沈慎对视。
“不不!这里哪里能跟醉仙楼比啊!青儿和黛儿两位姑娘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她们是前几日才来的。”
“刚来这的时候,一手把我们这儿两位常客打下二楼去,腿都给摔断了,说是再也不来了!沈大人啊,我和他们绝对没有一点关系啊!”
“大人!是他们给我银钱,让我来演戏骗你的嘞!钱在这儿,我可一分没敢花!”
老鸨子慌张的从怀里摸出热乎乎的两锭银子,捧在手里,像野猪吃食一般匍匐,哆嗦着送到沈慎脚边,不敢抬眼往上看。
沈慎垂目扫了一眼,不屑一顾,“滚吧!”
老鸨子松了口气,急忙爬起逃出了屋内,生恐沈慎改了主意。
待老鸨子已经消失了踪影,沈慎才转过身来。
他目光深邃冰冷,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你……你想怎样?”冯德山咽了咽唾沫,壮着胆子问道。
沈慎淡漠地看着他,缓慢地摸出腰间的钝化的短刀,刃口泛着幽蓝的光泽。
冯德山瞳孔骤缩,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别杀我!别杀我!”
他张着嘴巴,一颗拇指大小的东西倏然捅进自己的嗓子眼,窒息感使他跪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可用将肠子咳出来的力气也未能刻出来那东西。
它顺着自己嗓子眼,一溜烟似的滑进了肚皮里。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脑虫散,每月中旬以后需得吃一次解药,否则颅内脑虫便会疯狂繁殖,将你的脑髓吃干抹净!”
冯德山脸上血色尽褪,眼球凸起,像极了即将破体而出的蛤蟆,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嘶鸣声,却被他强忍住。
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叫喊只会激怒沈慎。
“所以,冯班头,你选择立即死,还是半月后被吸干脑髓而死?或者选第三个,我可以让你活。”
恐吓、下药、收下当狗!
沈慎蹲下身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额!啊?”
冯德山的脸色由青转紫,再由紫转白,额头上冒出密集的汗珠,复杂的情况使他来不及思考,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选第三条!饶我一条性命!”
“聪明!”
沈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丢出手中的短刀掉在冯德山脚边,刀刃上沾满了青儿和黛儿的妖兽精血。
“拿着!只要你听我的,我自然会让你活命。”
冯德山捡起地上的短刀,握在手里,手指微微颤抖。
他是个惜命的软骨头,就算是舍弃一切,苟且偷生。
“你要我做什么?”冯德山小心翼翼问。
“沈兄弟?”门口传来陈直的声音。
冯德山见状,喉咙一阵干涸。
陈直是他叫来的,原本是想青儿和黛儿俩姐妹解决沈慎之后,让陈直来收敛尸体,没想到……
沈慎看穿了冯德山的心思,眉毛上挑,沉声道:“你来的正是时候,二楼有妖,你且去派人将尸体处理了。”
“有妖?”陈直一怔,看着眼前跪倒的冯德山和沈慎,更是一头雾水。
“嗯。好吧。”陈直转身,吩咐身后两个衙役上楼收拾残局。
“冯班头这是……”
冯德山正欲起身,一声呵斥吓得他膝盖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