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白帝城风平浪静,半个邪祟都没有,你那帮酒囊饭袋的手下,除了捉奸、找牛、劝架外,还会点啥?”
冯德山不解气,继续骂道。
“可为何偏偏你们快班就拿着最多的好处!简直可笑!”
陈直鼻子动了动,闻到了冯德山的一身浓郁的酒气。
“昨晚你喝酒了?”他实在不愿与一个酒鬼胡搅蛮缠。
冯德山见陈直不理自己,陡然勃然大怒,立马涨红了脸,可他也有自知之明,知其论实力并非陈直对手。
可怒气囤积到胸口了,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不得不发了。
他想了想,猛地一拳朝着沈慎挥来!
下一秒,
“啊!”
一道堪比杀猪声的惨叫轰然在班房响起,惊起了一群房檐上的鸟雀,扑簌簌地离开。
“你敢打我?”
冯德山大喊着捂住自己的右手臂,疼得瘫倒在地上,噗嗤噗嗤地喘着粗气。
他咬着后槽牙,只感觉自己的手臂一会冷得刺骨,一会儿热的瘙痒,像是一块牛排放在冰面上用火枪碳烤。
“咻。”
沈慎淡定地将刀鞘收了回来,方才他只是用刀鞘格挡而已。
若是刀身的话,那前者这条手臂会没有丝毫意外被硬生生切断切碎!
冯德山用一种极其愤恨的眼神地瞪着沈慎,这下他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呵!”
陈直见此,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哈哈!这老小子算是踢到铁板了。
若是面对自己,那陈直还会给他点面子,让他三分。
但是他非想不开,居然选择对沈慎动手,那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毕竟后者那很辣的手段他昨天可是见识过的。
沈慎慢悠悠地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软在地上的冯德山。
“我只说一遍,我可没工夫陪你玩游戏,你要再这样胡搅蛮缠,别怪我把你扔出去。”
“你……”
眼见火药桶即将被引爆,一道呵斥浇灭了燃着的火线。
“冯德山!”
熟悉而严厉的声音在他耳中炸开,冯德山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元典史……哈哈……”冯德山硬撑着爬起来,拖着受伤的右臂,恭维似的小跑到元典史身旁。
沈慎抬眸望去。
只见一六十有余的老者,身着青衫,腰系玉带,头戴乌纱帽,佝偻着身躯,正背手而立。
“怎么回事?”元典史直接忽略掉冯德山,转而面向陈直。
陈直拱了拱手,言语清晰而流畅。
“元典史!冯班头无缘无故闯县衙快班班房,妨碍公务?”
元典史瞥了冯德山一眼,眉峰皱起,沉声说:“哦?那你且说说,他妨碍了哪项?”
冯德山见元典史竟然不帮自己,赶忙解释。
“元典史,你可千万不要听陈直这厮挑拨离间!我刚才只不过是同陈直说几句闲话罢了,谁料他竟然让我伤我!”
“再者说了,他们快班都是一群不管事的酒囊饭袋!所谓公务不过是芝麻大小事罢了。”
元典史眉头皱的更深,这冯德山的胆子当真是越来越大了。
不利于衙门团结的话都能说得出来啊!
眼见元典史眼色不对,冯德山自觉说错了话。
“冯德山啊冯德山!我难道闻不到你身上的酒气吗?酒后胡言乱语,小心日后被人割了舌头。”
这话像是玩笑,更像是敲打,更像是警告,冯德山被吓得只得讪讪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