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承昔闭着眼，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眼见他大汗淋漓的样子，十九直接拿自己的衣袖给擦拭了下额头。虽隔了衣物，仍觉有些烫手。

“诶？！姑娘，不可……”鹭慌忙阻止。

“赶紧拿块帕子来！没见他出一身汗……”十九正说着话，手腕突然被钳住，带的远离了姬承昔的额头。

姬承昔眼神迷离地盯着十九看了好一会儿，才如释重负地松了手，“原来是零零啊~”

鹭递上一块帕子，立刻退回外间。

十九正要给姬承昔擦拭颈间，他却往里一靠，躲开了，然后接过她手里的帕子，“我自己来就好……零零，这会儿最好离我远些。我怕控制不好，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十九听劝地退了几步，她大概已经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了。

“人赃并获就可以解决的事，你何苦以身践行？”

“唉……一时大意了。”

“江蓠的‘百毒解’对这个无用？”

“还是有些效用的。起码，我现在还能克制一二。”

“让她们去找小江蓠来吧？”

“不必了，她现在还不宜出现在王府。我已经让鸮去找上次那个贾医正了，这些事，总得有个人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那，你且先再熬一会儿。我去替你出气！”

十九面色凝重地立在院子里，鸢与她耳语一阵，她眼神凌厉地扫过跪着的众人。

她垂首，居高临下地望着粉衣婢女，沉声道：“是你给王爷下的毒？妄图加害王爷，你可知是何等重罪？”

粉衣婢女早已哭的梨花带雨，一听十九这话吓得连连磕头，“不，不是奴婢！奴婢怎敢给王爷下毒！管事姑娘明鉴……真的不是奴婢！奴婢冤枉……”

“与她同组的都是哪几个？”

一个绿衣婢女、一个黄衣婢女和两个蓝衣小厮应声跪到前面来。

“你们有何话说？”

几人俱是满口冤枉的磕头。

十九喝止几人，“宣训家规时，我便说过，无规矩不成方圆，立规矩当以赏罚分明为本。凡有功者，可赏金银、田产、身契，以彰其功。然有过者，亦不可轻饶。轻者罚跪、罚俸，重则禁食、杖责、劳苦役、发卖。这谋害皇亲的重罪，即便打死，想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眼下她一人犯错，你们既与她同组，那便只能怪自己气运不好，被她牵连。不过，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你们可有人有证据把她这罪状坐实？毕竟，我也说过，检举之人免受其罚，这话也还是作数的。”

绿衣婢女和黄衣婢女对视一眼，齐齐扣头，“奴婢作证，是二红她给王爷下的毒。”

“哦？！可有证据啊？”

绿衣婢女说道：“奴婢傍晚亲眼看到她进房门前往王爷的糕点上撒了些粉末。”

“那，那是糖粉。是管事姑娘您交代的，您说临用前撒些糖粉，口感更佳。”粉衣婢女急急地辩解道。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还有其他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