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堂之上,许纾和就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不管冯氏买凶杀人究竟是不是为了给陈锦还债,但此刻有了这买凶的中间人做证,怎么也把买凶杀人的罪名,给冯氏坐实了。
黄县令面色沉沉,一时并不张口,而是将目光挪到了旁边。
此时陈勋也已经现身公堂之上,脸上亦是难看。
他确实没想到许纾和真能这么快就找到冯氏买凶杀人的切实证据。
“三嫂,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许纾和冷声打断他,“四弟该不会想说,这买凶杀人的事情不是婆母所为,是有人陷害吧,那会是谁?六顺堂的人?”
说到这里,许纾和抬眸看向黄县令。
“大人,民妇四弟有这般怀疑倒是也不无可能,那一日若非婆母和二嫂的马车坏了,未能与民妇同行,恐怕也是要遭毒手的,六顺堂的人抓了我们几个女眷,逼迫陈家还债,也是可行之法,这么大的赌坊,想藏一个人也是容易,买通张遇才害人再栽赃到我夫君店里的人,恐怕早就被六顺堂给藏起来了!”
“这两桩事都与六顺堂相关,民妇以为,当彻查六顺堂!”
许纾和高声道。
彻查六顺堂,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黄县令怎么会查自己人呢。
当即只得道,“此案错综复杂,证据不足,择日再审!”
众人虽是不满,但也只得散去。
许纾和心里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想要黄县令按着她的意思走,必得有什么事情威胁到其利益,或者说,他有什么大的把柄,捏在自己手中才行。
今日这一出,是在铺台阶,好叫黄县令后头能顺着下。
她还有牌没出呢。
“三嫂现在可要回府?”陈勋叫住许纾和。
许纾和回头,看他一眼,“怎么,四弟如今连我去哪都要管?”
被噎了一下,陈勋面上险些挂不住。
正当他又要开口,眼神却瞥见县衙大门旁边的小巷口,一个男子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去。
见状,他只得先放下许纾和这边,“自然不是了。”
“那最好。”许纾和冷哼,拂袖上了马车。
陈勋掩在袖子里的手不由捏紧成拳,眼神也跟着沉了几分,目送着马车离去后,才朝着那小巷口走去。
里头,是等着他的六顺堂当家人鲍奎。
“走,跟我进去见我姐夫。”鲍奎面色不悦。
陈勋垂眸,没说什么,默默跟在了他身后。
而彼时马车上。
许纾和待得走出一段距离后,便命车夫掉转了方向,去了林谨一的织锦坊。
未曾从正面进,她走的是无人处的角门。
里头早有人接应着,不多时便将她带到了织锦坊后院的小茶室内。
推门进去,就见林谨一和另一位样貌清丽的姑娘,已经在里头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