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世家清正无争的规矩百年前就没了,普通人哪来的资格跟这些行事乖张的世家少爷叫板。你猜猜失去束缚的他们,还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后面半句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时淼却从他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艳羡和嫉妒。
时家虽靠珠宝起家,但先祖智慧,深知再多的财富,没有脑子也难以守住的道理,赚到第一桶金后,立即下令修缮家中学堂,并要求家族子弟读书考取功名。
为留后路,广收门徒,曾得过“天下恩师”的牌匾。
天不负有心人,苦心经营和悉心教导,曾经不少拜在先祖门下的弟子成了名噪一时的名师、博士。
他们凭借自己的才华与能力,带领时家走向辉煌。
奈何云州遭逢大难,先祖在灾难中骤然离世,时家失去主心骨,在风雨飘摇的乱世里如一叶摇摇欲坠的扁舟,顷刻间分崩离析。
曾经的时家,如今的薄家,毫无分别。
百年已过,风光无限的时家,只剩一个徒有其表的“书香门第”的虚名。
而薄家如日中天,甚至在薄大少爷手里更是蒸蒸日上。
所以时其琛会羡慕。
他差点就能像薄大少爷那样纵情肆意玩乐,不必肩负家族重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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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天台封顶,设置恒温,和人造日光同时启动,整个天台仿佛和外界的电闪雷鸣割裂开,自成天地。
能够出席今天娱乐局的大多是叶家合作伙伴的小辈,跟叶应禹关系熟,围在他身边三三两两聊着天。
“听说其琛会带他妹妹来,你们说,是哪个妹妹?”
“还能有哪个?当然是在茶馆卖唱那个咯。不过话说回来,阿禹你真要娶她的?她不止在茶馆卖唱,好像以前在遂城的私生活也乱......”
“你从哪听到的?”
叶应禹端着酒杯亲昵地喂到身旁女伴唇边,女伴羞恼地轻轻捶他胸口,才挺着柔软腰肢凑近,用嘴咬住酒杯。
一口喝不完,琥珀色酒水顺着嘴角流出,浸湿薄且透的泳衣,峰峦若隐若现。
叶应禹眉尾扬起,满意笑开,猛地把她抱起往泳池里扔,溅开大片水花,“脏都脏了,不湿个够怎么行。”
女伴猝不及防摔进水里,冰凉池水呛进喉管,火辣辣的痛。
那群看热闹的少爷小姐们围在泳池边兴奋的哈哈大笑,她艰难地抹了把脸,满腹屈辱和困惑。
叶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难道因为他们忽然聊到的茶馆卖唱女?
“......我都不用特意听,从那位被找到开始,关于她的事顺着风就传进我耳朵。”
刚才说私生活混乱的某人意识到叶应禹突如其来的爆发是为什么,颇为无所谓地摊手,解释道:“你如果真要知道哪传开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从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