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椅子上的江尘世艰难地低下头一看,是刚才那只正在熟睡的白猫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大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原来刚才吃饭的时候江尘世嫌白猫太碍事就把怀中的白猫放地上了,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几人的声音太大了,将这白猫吵醒了。
于是江尘世重新地把白猫抱进了怀里,这白猫也出人意料地一点也不怕生,任由江尘世抱着逗弄它的下巴。
它在江尘世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小声地打起了呼噜,随即没过多久,又进入了梦乡,江尘世看着眼前这白猫也是无奈地笑了笑,这小东西可真是无忧无虑啊,没有一点烦恼。
江尘世抱着白猫又和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完全没有刚才那种紧张的氛围了,毕竟任谁在美美地吃完一顿饭后,都会放松下来吧?
四人一直聊到日头渐渐有些落下了,便准备起身离开,其实他们也是很忐忑的,因为如果据江尘世所言非虚的话,那么四人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了,但是在这里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然后吃上一个饱饭,他们也是一脸的茫然。
随即四人打开门找上了正在门口百无聊赖望天的店小二,说起了想要离开的意图。
而店小二听闻之后也是大大方方地说江尘世几人随时可以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老板娘嘱托过他,说老板娘有一个要求,老板娘因为有要紧的事情无法现身,便让他来代劳。
只见他才从身后拿起一个案牍,上面摆放着早已准备的笔墨纸砚对着江尘世道:“老板娘说了,贵客您在要走之前需要在这纸上写一些字,可以是一个字,也可以是一句诗,但是必须写得让她满意,不然她以后见您一次就要打您一次屁股。”说完也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江尘世。
而江尘世则是满脸诧异和无语,让我写字?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但是一想到那个女人本身就是最奇怪的,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于是江尘世对店小二说了声稍等,让其他三人和店小二在门口稍等一会,便拿着案牍又走进了房间中。
只是不消片刻江尘世便拍拍手走了出来,然后招呼着三人下楼走出了酒楼。
此时的日头已经有些西沉,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待了接近两个时辰了,空中的晚霞已经在此刻显露出金黄的色泽,不时有几只黑色的飞鸟飞过,在上空划过几道漆黑的身影,和地上四道如出一辙般显得渺小而茫远。
四人离去的身影越拉越小,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有许多目光在后面注视着他们。
楼下的几道目光跟上了他们离去的方向,而楼上的几道目光始终站定在窗户前面,静静地眺望着远方。
这一刻是如此的宁静,可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此刻的氛围,这个声音显得极为嘶哑,仿佛喉咙里面有团火焰一直在灼烧一样,“真的要去吗?”但是过了许久都没有人回答。
一阵沉默过后,窗口上面突然多出了四杯酒,一只纤纤玉手端起一杯,随即一个充满磁性魅惑的声音低声说道:“再陪我喝一杯吧。”
于是在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后,在场的另外两人也拿起了窗台上的酒杯,哦,还有一只猫,也用两只爪子合住了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三人和一只猫放下酒杯后,没有过多的言语,又看向了磅礴和浩瀚的天空。
只是偶有一阵风过,吹进了房间卷了几下,似是来过,又似乎从没有出现过,最后只吹得桌上的宣纸飒飒作响。
此刻宣纸墨痕未干的字迹显露了出来,只见上面笔走龙蛇写着一句诗——人生只若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另外宣纸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小人火柴人,正做着鬼脸吐着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