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商人,在普通人眼中,他是富甲一方的金掌柜。
在郑澈的眼中,那就是个臭要饭的。
只要他一动手指头,就能轻松把自己碾死的那种。
“小的明白了。”金管家瞧见老爷模样,知晓老爷苦楚,于是答应道,“小的这就去准备,若是事后有人追责,小的一力承当就是。”
金富摇摇头,一摆手,示意他下去。
...
一连过去三日,因为有着这些商户稳定盐价,因此张允修出掉五百万斤的盐巴,价格竟然也只掉落到四二文钱。
这可把张允修乐得够呛。
这些家伙是真的不怕死,现在还不跟着他一起往外抛,还指望着价格回升上去。
当然,不少人是在高位买入,被死死套住。
再加上南方战事吃紧,他们便天真地以为,这盐价还能往上涨。
这就好比一个赌徒,他输得越多,越是不会放手。
“既然给过你们机会你们不要,那就别怪咱心狠手辣了!”在心中暗忖一句,张允修直接冲门口的传令兵吩咐道:“告诉他们,把咱所有的盐巴,有多少,算多少,通通抛出去。”
“要快,力度要比之前更大。”
“是。”传令兵领诺而走。
三两天时间,张允俢直接把剩下的盐巴,抛售到市场上去。
这下,恐慌彻底蔓延开来,那些护盘的商人发现,这一下流通的盐巴,实在是太多了。
关键是有大户一抛,那些小门小户也跟着抛。
短短五六天时间,四十文一斤直接跳水到了三十文一斤,而且这趋势丝毫不减。
眼看就要跌破三十大关,这时,醒过味来的商家已经心如死灰。
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跟着抛,哪怕是割肉也得抛!”
于是,没了这些商家的护盘,食盐价格一路往下直窜,三十文直接腰斩,变成十五文。
就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这东西已经几乎丧失了流动性。
当然,用来自己吃还是不错的。
那些高价囤积了大量的盐巴,又舍不得割肉的小门小户,已经亏得倾家荡产。
更有甚者,还借了高利贷,现在这盐巴一掉价儿,放高利贷哪里肯饶?
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上门,把家中能搜刮的东西全都搜刮了个干净。
一时间,朝鲜南方战事未平,北地民力疲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