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芝白着脸摇摇头,也跟着出了香茗楼。
他险些忘了,他还未同季茗钏成亲,也险些忘了入赘前,他和季茗钏那不可逾越的差距。
见那人走的狼狈,六儿也没在意,主子要招婿这事儿最近传的厉害,这人定是仗着自己有三分姿色,想在主子面前博个印象。
这种事儿,他六儿见多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人也敢肖想我们家天仙一样的主子,哼。
出了香茗楼的李恒芝急得直搓手。
怎么办?若季茗钏一直见不着自己,那自己岂不是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再入国公府?
虽然过程屈辱,但是这是他往上爬的最快捷径,大丈夫能屈能伸。
赌一把。
李恒芝抄着手,站在茶楼旁边的巷口,只等季茗钏一出来就上去让她见见自己的脸。
“宋叔,这个万仙楼,找我爹,卖给他,酒楼回钱快,少说还能赚个五六年。这个布庄给吴宝儿…”
对了账,估个价,又给几个最赚钱的铺子找好了下家,目送老宋小宋父子俩离开,季茗钏瘫在了贵妃榻上。
凤舞一边给小姐揉捏肩膀,一边抱怨道,“小姐,您再急也不能这样没日没夜的写东西了,您瞧瞧,这两天我这双手都快挂您脖子和胳膊上了。再这样我就要去找孙神医给您推拿了!”
“好凤舞,饶了你家小姐我吧,孙爷爷那手推拿,简直不是用在人身上的。前天他老人家给我爹推拿,我爹都疼得喊破音了。”
“那小姐您得答应我…”话音未落,就被门外的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和稀里哗啦的瓷器碎裂声打断了。
水镜开门出去问守在门口的侍卫空青外面怎么回事。
打斗声渐熄,不一会儿水镜就带着茶楼的廖掌柜回来了。
水镜颇为无奈,“小姐,顾三公子带着人砸了两间茶室,他说要当面跟东家赔罪。廖掌柜拿不定主意,要来问问您。”
廖掌柜长得圆圆胖胖一团和气,说出的话一点都不和气。
“主子,两间茶室里的东西少说也值八百两,他们这一打起来还吓跑了大厅里的好些个客人,赔个一千两都算少的。依我看,不像没钱的主,您看我开口要两千两怎么样?”廖掌柜伸出来两根胡萝卜一样的手指摇了摇。
“他可知道东家是谁?”
“回主子,水镜姑娘说是您的旧识,但是我看他和他那伙人都像外乡人,应该不知道这儿的东家是您。”
“菖蒲没跟着他?”
“没见到菖蒲侍卫。”廖掌柜一双精明小眼睛闪烁了一下,这人什么来头,主子竟然把侍卫长菖蒲都派去他身边了,莫非他是主子看中的赘婿?
“行,你去回他两千两,若是他有意见就直接把他带我这儿来。”季茗钏脖子换了个方向歪着,让凤舞捏捏另一侧。
不一会儿廖掌柜又带着顾世子来到了季茗钏屋外,“空青小哥,这位顾公子要当面跟东家谈谈”。
空青闻言点点头,主子刚刚交代了若是廖掌柜带人来就放进去。
不过空青只放了顾星辰一人进去。
廖掌柜只好眨巴着眼睛伸长了脖子等在门外。
顾星辰在门外就见那侍卫眼熟,此时进了门,见了水镜和凤舞两个丫鬟,哪里还会不知道这茶楼的东家到底是谁。
对着贵妃榻上那个慵懒的妃色身影,顾星辰深深作揖,“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