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序的眉头一下蹙了起来,乔挽月有些不安的看着他。
“父亲,璟王怎么会来。”他与沈家并无来往,且一向没有私交颇好的臣子,除了贺家那位世子亲如手足。
“为父也不知,走吧,璟王怠慢不得。”
沈正序叹了一口气往前院正厅走。
不过多少,等众人至前厅璟王已经等坐在上首的楠木雕花椅上。
下面的人懂事已经上了茶与小点。
萧宴一身浮光锦装镶金瑞兽大袖衣,领子透出一截玄色,此时正端坐着,手边茶盏没有被碰过的痕迹。
“璟王殿下,臣有失远迎。”沈正序携妻女行礼。
萧宴像是才发现他们,有些淡笑起来像平静无波的湖面被人投掷石子生出涟漪。
“将军不必多礼,本王就是来探望一下沈大小姐。”声音淡漠却愣让人觉着参杂了一丝笑意。
沈明枝有些怔愣,心中不解却也不能失了礼数,还是努力维持着端庄。
不止沈明枝错愕,连一向沉着的沈忠序都开始摸不着头脑,璟王来探望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是做什么。
看着众人疑惑,萧宴开口解释,“沈小姐在秦府落水,这秦淑颜秦小姐的姨母与本王母妃乃是表亲,本王理应来瞧瞧沈小姐。”
他这么一解释,沈明枝更是不解,这隔了十万八千里的亲戚。
只有一个解释,他别有所图。
沈明枝琢磨着,难不成萧宴是为着立太子之事来请父亲相助。
但他一向在朝中威望颇高,生母又是执掌六宫的皇贵妃,何需父亲之力,反的遭圣上忌惮。
“多谢殿下,小女已然无恙了。”沈正序敛了神色恭敬道。
“谢殿下关切。”沈明枝仍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女子容色本就倾国,此刻病中的憔悴更是平添了些令人怜惜之感。
“沈小姐既已无恙,那本王便不多留了。”萧宴站起身离开,经过沈明枝时瞧了她一眼,与她抬头的视线相撞。
沈明枝有些慌乱,急忙错开眼神。
萧宴嘴角微扬,显出一副若有似无的浅笑,这女孩子还真是有意思。
明明心里慌乱还要表现端庄持重,明明骨子里倔强不卑不亢却要表现出一副婉顺之态。
“恭送殿下。”
“殿下,臣送你。”
“劳烦沈将军了。”萧宴收回目光,朝沈正序点了下头。
“殿下移步。”
沈正序送萧宴至门口,看着他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弯身进去。
回到正厅,乔挽月和沈明枝还等在那里。
“将军,殿下这是何你,莫说那扯的十万八千里的亲戚作探病理由,不辞辛劳来这一趟真就只为了瞧月儿一眼。”
“难说,别看他刚笑的和煦,这璟王的城府颇深手段狠厉,在一众皇子最有帝王之相,夫人莫忧,月儿大病初愈早些回去歇着吧。”
沈明枝虽有百思不得其解,无奈只能回自己院子。
“女儿告退,父亲母亲也早些休息。”
离开时,沈正序表情严肃不知在想些什么,沈明枝行至门口长廊听见他叹了一口气。
傍晚,明月高悬,夜色朦胧如鲛绡遮空。
春风微凉,沈明枝步行至门前锦桃正提着灯在门口张望。
“小姐,您回来啦,屋内已备了水,奴婢伺候您洗漱沐浴。”
“走吧。”沈明枝迈步朝里屋走,锦桃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