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大哥说笑了,我一个破落户哪儿来多的钱财,这路也是三山宗修的,要不你还是去找柳家要买路财去吧!”营鱼生佝偻着背,只能不断的点头哈腰,每天的卖鱼钱就是他的希望,能不能过活,养不养的好儿子,家里添不添得了丁,只有家里男丁多了,才不会被欺负,外来户可全指望着这些了。
“少他娘的废话,不给钱,老子就把你打残再亲自拿!”谭黑牛耀武扬威着从棉袄中抽出一根棍子,缓步踏雪走了过来。
“阿良快走,爹一会儿就回家!”营鱼生担心营良安危,主动上前架住谭黑牛,想赶紧将他哄回去,唯恐后者对他不利,这可是他现在的独苗啊。
“爹,我不走,我们一起赶走他!”营良搓了个雪球,就往谭黑牛脸上招呼,虽然他成功躲掉了大部分,但还是有部分雪花飞进了他的眼睛。
“找死!”
谭黑牛大怒,甩开营鱼生,挥起棍子就向营良击打而来。
营鱼生由于旅途劳顿,气力有些跟不上了,被他四面朝天摔在地上,好在有雪堆缓冲,但还是吃痛不已,眼看着谭黑牛就要追上营良,也只能干着急。
“杀了他!”
脑海中突然蹦出这句话,把他吓了一跳。
“啊!”
谭黑牛的棍子结结实实打在了营良后背上,他毕竟是成人,身子再虚,也不是孩童能受得了的,而且他也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拼了!
营鱼生抽出鱼笼中的杀鱼刀,助跑一段距离后,对着谭黑牛后背一跃,铁刀便插进了谭黑牛的脖颈!
“你!”谭黑牛转过身子,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甚至还带了一丝悔意,最后倒在了地上。
鲜血如泄闸的潮水般染红了一大片雪地。
“爹,你杀人了!”营良被打得站不起来,但比起这个,他觉得今天自己的父亲太过反常,好似暴戾了不少。
“阿良,你先把钱带给你娘!我收拾一下就回来,记住,刚才的一切都不要向她说起!”
“好……”
望了望离去的儿子,又看了看自己颤抖的手,确定周围没人后,他才将尚有余温的尸体搬到道旁,又不断手捧着积雪将其覆盖。
应该还是能瞒过这个冬天的,他边想着边三步并作两步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