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出手怕不会如此麻烦,他既入了渡真殿,至少身后站着陈真人、掌门真人,又哪里会这般麻烦不敢动手。
“如今看来,这四两拨千斤,怕是晏家子弟所为,一来不费一兵一卒帮宴真人站稳脚跟,二来也让人掂量掂量他宴家手段。”
“因此,宴真人应当不会追缴。本就是烂账一笔,我猜宴真人定会翻篇。”
孟凡明听了若有所思问:“莫非是宴三郎?”
孟凡舟也沉思片刻说:“应当不是,宴三郎游戏人间不像有这等手段。怕是那宴长生。”
“他如今悄悄拜了姚雪吟真人为师,这般先占了山头,他又去拜会过朱相鹏,十有八九就是出自他之手。”
说着又走到人群里抱着一婴孩说:“至德乃是我等间少有的根骨奇佳之人,我瞧他家功法像是要有神物寄托才成,我这些年在外行走也有缘攒了些,就把至德送他门下修行。”
孟凡明看着儿子,也不由脸色温和了些,他如此贪婪,也是存着为儿子攒些修道外物的念头。
“我这儿也存了不少,将这小儿送去,就算沦为奴仆也是他命该如此。”
孟凡舟又说:“兵贵神速,如今谢朱二人在正清院,我等负荆请罪去渡真殿认下此罪,再求愿去北地斩妖赎罪!如今掌门真人、陈真人都在北地,此事我也是巧然得知,北地必有征伐,如今我等自愿前往,这也是顺着大势,只贪求能死里求生。”
孟凡明听了,又深思片刻点头应了下来,可他二弟却是不服,叫嚷了起来,孟凡明听着他说完,忽然一抬手法剑就削了他脑袋!
众人大惊!孟凡明阴沉着说:“族里供养你等日久,若不能同舟,还是早早往生!”
说完就让人拿来荆条,散了头发褪了上衣,绑在身上,众人见了也都照做,他又一一看过众人说:“好二郎!从前我等能争出一番成就,到了北地都他娘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活下来就是咱家的功臣!
又命人端了酒来,一一给众人满上,喝完一摔碗,喊了声:“走!”
这边人们还震惊谢、朱二人声讨孟凡明,那边就得了消息说孟家男子跪在渡真殿外负荆请罪,愿北上斩妖赎罪!
谢、朱二人听了也是一惊,没想到孟家居然能有如此魄力!孟家掌权嫡系听了纷纷破口大骂!
等宴长生听了消息时候,渡真殿江总管来寻他去天宫议事,正要出门却是奶娘抱着孟至德来了。
江管事一见如此,立即说在殿外等候,这时奶娘又拿出个盒子来说:“郎君请收下,奴婢怀中乃是孟管事幼儿至德,这盒子里装着若干神物,还望郎君看在神物份上给这孩子一条生路。”
宴长生本不在意,可一听这孩儿之名不由来了些兴致,孟至德!秦墨白座下大弟子!
可又陷入迷糊中,这年岁怕是不对!怎么可能差这么几岁!
他开口问:“此子叫至德?”
见奶娘点头,他上前接过一看顿时发现了不对,这孩儿周遭弥漫着一层水雾,将他包裹着严严实实,只要这水雾一日不散,那他就不算真正降生此世。
这样才对,应该是此子日后许久才算降生,他有意感叹一二,输了一道法力进去,仿佛泥牛入海,许是惊动了怀中的小儿他左右扭了扭忽然睁开了眼睛。
黑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嘴角咧开笑了起来。他再一感应,忽然明白过来。怪不得孟凡明要贪腐,这小子简直就是吞金兽。
想来应是先天不足,不知从哪里得来了这法子,这水雾无时无刻都在滋养着他,只不过想来也是花费不菲。想来有一部分都贴补了他。
这倒是又是一桩疑惑,想来孟至德日后能修行到洞天层次,怎又会先天不足?
这样来看,显然是这水雾滋养根骨,想了想他对奶娘嬷嬷说:“我应下了。”
收下盒子,打发了她,抱着孟至德就随江管事朝着天宫走去。
等去了,发现宴成熙还未出关,在金阁前他候了会,就听里面说:“如今我正功行紧要,分不开身,大郎你多费心。”说着就飞出来块令牌,宴长生接下就听他又说。
“此事你全权负责,让江管事助你。”
说完就没了声息,宴长生又行礼退下,召来江管事说:“这孩儿是我弟子,暂且将他放在碧波湖里。”
江管事见这小儿有异,正接过来准备走,没想到宴长生又让他等等。
他开了奶娘嬷嬷给的盒子,从里面捡了块身铁,略一感应满意点点头,随手捏成了人模样,再运转法力,就见一道神光打在神铁之上,接着显露出一个妇人模样来,穿着考究落落大方。
她一现身就对宴长生行礼说:“奴玉林儿见过太子。”
宴长生点点头说:“这段日子劳你费心帮我照料此子。”
等安顿好,他回了内殿,先是写了罢管事、大小执事的文书,落了印,托江管事贴在外间。
又安顿谢长青去抄孟家,所得财物一一落册。
接着发书苏真人所在大殿,罢了孟家的籍书,打发人押送他们去北地斩妖除魔。
最后发布了条消息出去,功德院要重新选拔管事,不拘师徒还是世家,不论出身,只选才量!
原本还有人觉得宴家赶尽杀绝不留余地,可此言一出,纷纷住嘴,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