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老爷把钥匙悄悄丢在了孟随云住处花盆里,拿这个去和宴家商谈,老爷再主动辞了差事,打孟家个措手不及,宴家想来会承这个情。”
“到时候老爷同妾身回三英岛,你我二人根骨不算上佳,这辈子就这么算了,可孩儿们总不能步我们后路。”
当天夜里彭羽公也乔装打扮来了宴家,宴长生听了有些惊讶,莫非这人也是来投诚?
等见面倒是一股脑说了出来,宴长生沉吟片刻说:“若是真能如此,倒是省事。彭公只怕坐不得这位子了。”
彭羽公听了顿时放下心来说:“明儿我就向真人请辞。”
等他走了,宴长生也不得不感慨,到底还有聪明人,急流勇退,让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账本院上上下下,更是给了自己一个绝佳的借口。
如今他家借势而起,听说陈真人也悄悄离了宗门,他就明白他赌对了。
如今借着大势,正当一往如前。将一切阻碍全都粉碎了去。
果然第二天彭羽公一早就去渡真殿递了辞呈,宴真人准了,可算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接着就有流言出来,说是孟随云害了柳江南!当日有人瞧见他悄悄去了静室!
孟凡明给了孟随云一巴掌,怒声问:“你当真去了?”
孟随云也有些惊恐说道:“那日小弟邀彭羽公吃酒,本想共商大计,最后他醉了小弟送他回去,他骂骂咧咧指着那静室,出来时候我一时好奇就去瞧了瞧。”
又有些委屈说:“小弟又没害人的心思,不过是瞧了眼,哪里知道竟然会有人看到。谁又能想到这柳江南会身亡。”
还没多言语,忽然正清院来人,孟随云害怕躲在孟凡明身后,他本就是混混出身,心里又发虚,哪里敢多言语。
只听来人说:“孟管事还请行个方便。如今我等奉令来拿人,还望孟管事不要让我们难做!”
孟凡明一听就有些气愤,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踩他一脚。可又没法,只好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说:“若是无罪,他伤了一根汗毛,你们且等着。”
来人冷笑一声,想着你孟凡明不明事理,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如今还想着以势压人,简直痴心妄想。
如今都是泥菩萨过将,自身难保了。还耍嘴皮子。又冷笑一声压着孟随云就走了。
孟凡明见此,勃然大怒,将桌上东西全都摔在了地上还不解恨,忽然他夫人慌慌张张跑来说:“老爷大事不好了,那些贱民在正清院闹事呢!”
孟凡明忽然就觉大事不妙。
正清院门口,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儿带着妹妹披麻戴孝跪在门口,大喊着:“冤枉!求大人做主!”
正清院乃是陈真人管辖,他悄悄出了宗门,走前和管事交代让全力配合宴真人,如今刚听底下人说了孟随云之事,立马又有人来禀告门外之事。
这管事姓崔,名叫崔擎,入赘了陈真人家族,因他行事有方进退得宜,被陈真人看中点了他这管事的职位。
听了这话他也不禁叹气说:“黄粱一梦啊。”
说完立马带着人手出去,那小儿不过七八岁,他妹妹不过三四岁模样,见他出来,这小儿立即“砰砰砰”磕起头来,没一会额头就流出血来,围观众人纷纷开口,一时间有些嘈杂。
崔管事见了立即开口问:“你是哪家子弟,你可明白正清院的规矩!”
这小儿看着倒算沉静,听了此言又磕了个头这才说:“弟子名叫罗成,和爹爹妹妹相依为命,前段时间妹妹生病,我爹出门斩妖挣功德换药,可宝材院仗势欺人,用劣等替换上等,我爹不服被打了一顿,没法我爹又去做活拼了命这才在坊市换了救命灵药。”
说完他泪流满面又有些愤怒发问:“门内明明有药,为何又要把求药人分个三六九等,门内明明有药,为何又要人千里迢迢走遍坊市。难道就因弟子出身不好?难道他孟家就能一手遮天?难道这宗门竟是孟家当家做主?”
说着他将药盒打开,里面明眼人一看就能辨别出来,那宝药上还留着宝材院的印记,算是铁证。
崔管事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里也是一叹,富贵迷人眼,财帛动人心。孟家确实过了!
他上前亲自扶起这对兄妹,看了看他又对众人说:“正本清源,原应如此。今儿开堂设殿,若有冤屈直管来说!必要分辨个明明白白!”
众人一听全都明白过来,孟家要完了!宴真人且不说,如今崔管事这一言语,想来得了陈真人授意。
一时间消息如同长了腿一般飞快传了出去,从前人们受了欺压敢怒不敢言,如今既然有了管事,那哪还能坐得住,正清院里人声鼎沸。
孟凡明知道了消息失魂落魄,原本他想着宴真人不敢,可到底是他坐井观天!
原想着自家出个洞天真人顺利成章领了功德院的差事,没想到宴家强势崛起打乱了布局,更是步步紧逼。
原以为人家不敢,没想到人家竟是想着毕其功于一役。
就在他深思的时候,谢、朱二人亲至正清院,两大执事状告孟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