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长生答道:“花老道昨儿就暗中吃了解药,小花子早早就吃过,这解药一吃能管三月之期。”
宴三郎又问:“那卓真人怎会斗败?按理两人应是不分伯仲才是。”
宴长生解释:“昨夜卓真人到旁支用饭,只不过是买通了厨娘,添了些料进去。花老道知道的那地界也是使人透露给他的,那谷里开满了曼陀罗,这花香正是药引。因利势导,按步出牌,不过如此。”
说着又叹了口气:“只是我没想到秦真人对胡青青竟是情根深种。我也没料到他会布阵遮掩。”
“花老道虽不知不觉促成此事,可到底有些担忧,这才跟着偷偷去山谷查看,一见二人动手,他立即去正清院报告,他是个聪明人,若是想从此事中脱身,就一定会咬死自己是出于好意,他本身的确没有问题,二位真人再查也查不出什么。”
宴三郎想了想问:“那万一查到小花子丹药。”
宴长生也有些正色起来“那丹药我是按着日子给的,那小儿应是都用完了,再者说当日赌斗的其余小儿是元阳派子弟,只不过虽长辈前来探亲,二位真人难道要家丑外扬,亲自去元阳派拿人追问?”
宴三郎听到此处才算安心下来,过得片刻再问:“大哥消息怎么传出去的,那人可靠谱?”
“真真假假,是是非非,有一分真,众人口口相传之下早查不出来处。不过是变换面目在那集市上一说,这消息不就出去了。”
说完之后,二人有些沉默下来。
宴三郎想张口问些什么,不过最后都忍耐下去。他没想到如今宴长生已经成长到这样境界,借刀杀人算是厉害。
陈、苏二位真人从秦清纲关押地方出来也是面色阴沉,二人查探良久都未发现异常。明明知道秦清纲定是中了算计,可偏偏查不出什么,唯一的疑点就是花老道。
二人传了花老道上殿问话。花老道不过是七品金丹,修行停滞,自打知晓出事就提心吊胆,如今得真人传召更是唬得浑身发颤,好在还有几分理智在。他怀疑那茶出了问题,怕是被人加了什么,因此早早处理了又重泡了半壶。
面对二位真人,他虽然做得谨慎,但还是紧张害怕的要命。等二位真人检验过一番,这才叹气,秦清纲踏上成就法身之路,最忌讳吃喝这类念头纷杂之物,眼下应当纯净心神方才一举成就法身,也是掌门真人不在,他无从得知此等隐秘。
这念头一多,心思就繁杂起来,花老道算是好心办了坏事。二人又盘问一番嘱咐他不要胡言乱语,这才放了他出去。花老道劫后重生一般,出来的时候腿都软了。
二人又去看了卓御冥尸身,正清院的人去的晚了一步,卓御冥元灵也被搅碎,等又见到他,二人又叹了口气,好好的正道不走,非要牵扯进波折里去,这一查竟是发现了些线索,一路追查下去,竟是厨娘出手,再细问,则是旁支子弟交给厨娘一种作料,厨娘当日就用完了,再探查不到。
等捉拿了这旁支子弟卓雨,他倒是个汉子,嘴硬的很,只说族里不公,卓御冥欺压旁支,视旁支为奴仆,破口大骂秦家礼仪规矩。
又说卓御冥欺辱他小妹,畜生不如,他小妹不甘受辱撞柱而亡,如今他也算是报了深仇大恨。还不等旁人再细问,就见他七窍流血,众人大惊,原来竟是早已服毒,如今算是毒发身亡。
陈、苏二位真人如实禀告掌门,掌门却是没有一言半语传回。陈真人快刀斩乱麻,申斥了卓御冥族里长老,将秦清纲拘禁在小寒界,又将胡家、秦家都赶了出去,苏真人亲自从名录上划掉他们,两家哭哭啼啼上了船,说是南下去了。二位真人又严厉警告宗门众人,这事儿才算了了。
等他们南下那天,宴长生早早在码头等着。
众人将细软收拾,哭丧着脸来了码头,老秦头对扶着他的胡青青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皮的骚狐狸,既然换了庚帖,你生是我秦家的人,死是我秦家的鬼,你害得清纲不能翻身,这辈子你都别想好活!”
也不管她怀着身孕,迎面就给她一巴掌,把她打得嘴角流血。胡家没有元婴真人,此刻众人又知道她家有小界,离了秦家怕是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好在老秦头花了大钱让人使了秘法探查她肚里确实是清纲骨肉,这才留下她。
老秦头当先上了船,他没看见胡青青狠毒眼色,这胡青青既然敢脚踏两只船,也不是什么善茬,日后且有得闹呢!
没一会船就离岸向南行去。
又一会一艘船靠岸,小鱼儿从船里下来,左顾右盼,见了宴长生高兴挥挥手!跑过来激动说着:“大郎,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宴长生摸摸他头问:“外面好不好?”
小鱼儿一面翻找一面说:“好玩好玩。”说着像是找到了什么递给他,原来是串糖葫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