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几日,秦家来了位穿着随意的老道,这老道刚进门,就大嗓门喊道:“秦老哥,秦老哥,小弟我来了。”
秦家里面除了秦清纲,就还有他祖父和二叔是元婴修为,二叔在外忙着家里生意,如今镇守山门的就是他祖父秦老头。
这秦老头不过是机缘巧合下开脉,也算是他命好娶了一门好亲,在妻族帮衬下这才勉强成婴。等秦清纲被掌门看中,他越发得意起来。
只不过到底少了几分底蕴,多了几分世俗算计。早早压着秦清纲父母,不许替他定下婚事,就等着将来有一日能傍个好亲,将家族再带上一层。
这老道姓花,算是个破落户,可是嘴上奉承的话不停,秦老头平日里也爱和他耍耍嘴皮子过过嘴瘾,又因这花老道时常恭维,不仅事事向他看齐,又常夸赞秦清纲根骨绝佳,日后定会出人头地。秦老头也觉得自家势大,越发轻狂起来。
等二人闲话几句,这花老道悄悄对秦老头说:“秦大哥,小弟知道你日日为清纲侄儿的婚事愁白了头发,我瞧着大哥近日都憔悴了不少,可得仔细保养几分。”
秦老头听了也为难摇摇头说:“实不知何人能配上我那乖孙儿。哎,我也是愁白了头发。”
花老道听了也点点头亲自动手给他点上烟锅说:“这倒是,有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给大侄儿娶个高门贵女,就怕新妇将来势大反过来钳制大侄儿,这可不美。”
秦老头听了吹胡子瞪眼手拍着桌子说:“她敢!要是这样我就让大郎休了她去。”
花老道听了连忙过来给他拍拍后背顺顺气说:“老哥可别气坏了身子,老哥您想,万一大郎媳妇将来有了身孕,您说大郎是听您的还是听他媳妇儿的。到时候大郎岂不是两面受气。”
秦老头听了像是炮仗一样说:“小兔崽子翅膀硬了不成!”
花老道又给他倒茶顺着说:“咱大郎可是最最孝顺的人,大家谁人不知啊。”
见秦老头又高兴起来,他又装作忧愁的说:“这寒门小女也不行,门不当户不对,到时候行事小气,没得丢了大郎的脸面,连带着大郎也被人看轻了去。”
秦老头听了连连点头,只觉得花老道是他肚里的蛔虫。
他磕了磕烟锅,也叹了口气说:“这实在让人难为,我也不愿耽搁了孩子,可没个知根知底的人,我就是闭眼了也不放心。”
这时花老道忽然一拍额头仿佛恍然大悟说道:“您要是不提,小弟倒是想起了一人。”
秦老头听了双眼放光问道:“是谁?”
花老道笑着说:“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不就是那后山里面的胡家!”
秦老头原以为是哪家贵女,结果是胡家,听了他连连摇头,花老道则劝说:“老哥您是不知,胡家可是有一个小界,如今就在那胡青青手里,您想,谁要是娶了她可不就是白得了个小界么!”
秦老头听闻小界又来了些兴致,思索片刻问:“哪来的消息?”
花老道喝了杯茶不以为然说道:“还不是她那碎嘴子娘无意中说了出来,大哥您想,如不是靠着小界,胡家怎能代代富贵”
“我听旁人说啊,这小界可挑人呢,如今正好是胡青青掌管,您想啊,到时候她和大郎有了孩儿,还能不为孩儿打算几分吗?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了大郎,大郎若是少些灵药什么的,莫非她还死守着不拿出来么。”
顿了顿又说:“那胡家您别被她家那寒酸样迷糊了去,好在那胡家还知晓怀璧其罪的道理,如今是装着呢。可到底是富贵迷人眼,族里子弟享了富贵,于道途上却是不上心,这接连几代没有出元婴修士,您想想她家怎么不会想找个靠山。算是被钱财迷了心智。”
见秦老头认真倾听模样又加了把火说:“可胡青青不一样,她打小就有成算,如今我瞧着她倒是有几分可能能修到元婴境界,大哥您想,将来您家里又多个元婴大修士,我估摸着您到时候都得换个地界住,到时候您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小弟。”
秦老头认真想了片刻问:“你瞧着可行?”
花老道拍着胸脯保证:“您还信不过小弟的眼光么。这胡青青没有世家贵女之名,却有世家贵女之实。本人肤白貌美,才学出众,性情温和,又颇有身家,没小族那等寒酸模样,您两家又离得近,这她和大侄儿不就是那戏文里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么。”
说着还搞怪般学学青衣唱戏模样,直把秦老头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