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忽然他手里的玉如意掉落地上,发出清脆声响,已然断成了两截。
莫非!莫非这些人在现世已经亡故?这样一来,自己这方世界里他们才能出现?
可是谁?怎么可能动手?又怎么敢动手?
是谁绊住了两位祖师下了狠手将他们抹杀了去?可为何让自己知晓这般密事?莫非是学太溟祖师成道之路,借自己将来一朝得道机会趁机对抗两位祖师?
一时之间宴长生只觉得头大如斗、心乱如麻。
又独自坐了会,勉强收了心绪,这才起身走了出来。
站在一角,极目远眺,各处灯火通明,处处张灯结彩,天上繁星闪烁,似乎是下了场雨,空气也比平日里少了些烦闷,多了些清新自然。
“大郎出关了?我瞧着大郎你功行渐深,日后便可考虑斩落金锁,凝结金丹。”
宴长生回头一看,却是自己姐姐长乐来了。
他在梦中从没有见过姐姐身影,莫非姐姐早已亡故?虽说姐姐不算得天独厚根骨绝佳,可到底是三品金丹,就是最后不得机缘可成就元婴果位应当顺理成章,莫非是受自家所累,还是早早受了劫难?
宴长乐见他并不言语,这又仔细打量他:“大郎这是怎么了?”
这时宴长生回过神:“枯坐修行最是烦闷,只不过一时有些烦躁,姐姐不必担心。”
宴长乐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她知道弟弟打小就心高气傲,闭关前曾要了份化丹灵药去,估摸着存了结丹念头,可毕竟功行不够,她想着应是存个念想,当个警醒物件来用。
于是她笑了笑又说:“族里今儿摆了露台,开了法会,大郎既是出关了,不妨去凑些热闹。”
宴长生听了倒是有些意外,族里好端端怎会开了法会,难道是有人功行到了高深之处?
宴长乐见他疑惑神色略带些欣喜得说道:“祖父炼就法身此前秘而不宣,如今就是离那象相上境也只差一步,如今是三重境大修士了!”
宴长生听了也有些激动起来:“果真?”
见姐姐点头,他也跟着高兴起来。梦境里就他一人成就洞天,如今祖父到了三重境圆满,向上一步也并非全无可能。
他又想着梦境里得到的三洞真经!他害怕有些因果轻易结下将来难解,所以不敢私下翻看。
祖父于宗门并无大功,修行法门不过是族里千辛万苦得到的一本经书,并非宗门顶尖功法,修行到了此处,也算是颇为艰难,后续功法怕是难寻。
想到此处,宴长生心里一发狠,想着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过了此处再说,再没心思和姐姐闲话,于是开口说道:“姐姐先去,我换身衣裳,过会再去向祖父恭贺。”
等宴长乐点点头走了后,他回了殿里坐下,心思沉入灵台,就见紫府深处有三部经书高悬,梦醒时刻,他就有所感应,可生怕对方顺着因果寻来此处,这才强压着没有立时去看。
只不过思前想后,自己既然已身在局中,不如顺了对方心意,莫非真当两位祖师是摆设不成?若是真有变故,想来祖师也能出手防护一二。
隐隐约约他瞧了瞧,像是三部经书模样,这莫非是那人传法?怕我不能成道,因此赐下功法,这样说来,这三部经书竟是比太溟祖师传下的功法还更胜一筹?
他想着梦境自家修炼的功法,前任难有成就,偏偏自己仗着根骨才情,这才勉强成了象相境界,可往后功法呢又去何处去寻。
既然他有幸知晓诸多境界,哪里还会同梦境那般当了井底之蛙!如今他也算因祸得福,若是能得一部功法,那便是弃了梦境之法也是可行。
若无大功立下,宗门哪能轻易赐下大法。为得功德,少不得出门厮杀,族里更是孤注一掷全力助自家成道,这样虽是自家得了逍遥自在,可却是损全族而利一人。
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就自己一个洞天真人又有什么意思。
瞧瞧梦境里秦墨白,自家偷悄悄修行到凡脱境界,座下弟子孟至德、颜贡真、朱至星、孙至言成就洞天,三代弟子宁冲玄、张衍祖师当时也成就洞天,更不必说与他交好的各位真人,这样来看,没人帮衬又怎能得道。
有道是失道者寡助,得道者多助,他也要全力供养族里,若是祖父能晋入洞天也算缓了口气,此后众位兄弟姐妹一一成长起来,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况且就算自己得了大法,也只是自家修炼,无法传给亲眷门人,除非再立大功。宗门算是用此阳谋裹挟着族人不断拿血肉填窟窿,他如今只是小小玄光修士,哪能胳膊拧得过大腿。
况且就算修行了这三部经书,莫非真当他们溟沧是软柿子不成?若是他能侥幸得道,反过来和两位祖师一起,定要搅它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