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和林东跟在我车后一起去了店里。
“老板,为什么所有的鱼都是展现在浴缸里的?”
“一是因为直观,二是为了展示干净,如果玻璃鱼缸有脏的地方,水质不好,鱼也会死。
鱼泡你们都见过吃过吧?”
他俩默默点头。
“最简单的就是鱼泡,鱼泡不平衡了,气不通,鱼就会左右翻。
店里的人除了会点菜还都会判断水质,只看海鲜游动的样子就知道哪一个已经不新鲜了。
不仅如此,他们每一个都知道点菜接单前先来这里看一了,一看鱼生师傅的厨房,二看鱼缸里的活鱼。”
最大的彩色监控屏幕投射在房顶上,只要点单的服务员看一眼就知道还可以点多少份。
“王总,那这边的海鲜总量是怎么控制的呢?”
“贝壳类,全部都是拿过来到这里了,至少要经历两天以上的换水吐沙。”我一边说一边带他们到了靠后一点的位置。
“这里就是贝壳吐沙的区域,吐完了,第三天才会确实拿去卖。”
“如果客人坚持就要会卖吗?”
“不会。卖了是不红的,他不是得拿回来退。走,带你们进去看一下。”
正值饭点快结束前,我点了店里的招牌菜来给他们安心的吃。
“你们先吃,不着急,休息两小时,吃完再说。”
“谢谢老板。”
“坐,吃吧!”
后天是假期,来买海鲜的人多,特别是贝壳很受小朋友欢迎,所以赵佳明又给我送了一车的贝壳来。
“哇!王总,您还亲自放水?”
“是。”我不接话也不理搬运的师傅,不管他说什么,我只当没听到稳稳地在鱼缸后面忙我自己的事情。
“师傅,您有事?”麦克直接过来挡了。
“没事,看你们王总漂亮……”
“滚蛋!”麦克哄着他,我也冷冷看着。
“信不信,老子今天就不把车开回去!我看你们下一车海蛎子怎么办!”
“哈?我好怕,您就好好待着啊!”说完话的麦克叫来了克里斯,简单耳语了两句,克里斯不费力把师傅给绑了,轻轻松松抬到了货车后备箱。
“老板,我去给你拉货。”
“好,回来我给你奖金!等着!”
“没问题。”
克里斯开着车直接出发去了隔壁市区,在他离开的时候,麦克直接将司机师傅言语轻佻地事情给报了。
“麦克,这确实是我嫂子娘家没管好,我现在立刻就去。嫂子,跟我走一趟。”
“好。来了。”
店里的小骚动,很快结束了,下午的又一轮高峰期来了,将鱼缸表面的水珠擦干净以后,我开始了我的早班对账。
小票机里打出来的小单我只看了一眼金额就确定了要发的奖金。
将电脑打开以后,直接将这边的奖金给发了。
“老板,我们下午去哪里?”
“你们确定都能跟我干对吧?”我反问。
“是。”
“实习期一个月,就在这家店,这期间你们全听店长麦克的安排,当然了,一个月后你们需要出一份适合店里的报告。
写得好,我会让你们回到原来的会计、出纳岗位上去。”
“行。”
“只有一次。车子在门外,尽快熟悉交通路线。”我把车钥匙拿出来,他们拿好了车钥匙。
“麦克,这两位实习期一个月,请你一个月以后给到我中肯的报告,磨合也是需要的,在这个月里,能不能留下他们你占很大比重。”
“好。来吧!我先带你们去点单台。”
麦克带走了他们两个,一整个店将来的发展都是要麦克来掌控全局的,所以只繁琐的海鲜品类和名称这一块,对他们来说是必须要熟悉的。
虽然是我老公找来的,还恩情也罢,没培训直接上手都是对彼此的不负责。我也不会傻乎乎的直接给亮底牌。
“王总。”
“郝书记,您来了,快快快,里面进。”
“不进了,督查组刚刚放我出来,王总,隔壁商场陪我逛逛行不行?”
“行。”
我放下手头的工作,跟着郝建书记一起走去了隔壁的商场。
“真是遭老罪了。”
“革命不都这样嘛。”
“你倒是真把小店开起来了。”
“没有干爷爷和干哥,我走不起来。”
“盯着示范新村的眼睛太多了,这次是我,下一次可就是你干哥了。”我没有惊讶,迎着他上了自动扶梯。
“那,您说我是自己光荣退下,还是激流勇进的好?”
“赵佳明要留下,必须就得收回国道边的纺织厂。”
“这厂,到底是谁看上了,怎么左也要右也要?”
“今年的展博会又要开办了,你说,有多少人会把防水沙袋拿出来?”
“我可不止防水沙袋这一项。”
“那你还有啥?”
我把手边的包提起来,向他展示了一下。
“老外排外,根本不可能让你挤进去他们自己的皮具市场。”
“我不是皮具。”
“那你是?”
“老外不是喜欢环保嘛!去年我能成,今年也一样,我不仅要成了,还要继续给大学的艺术学子们找路子谋发展。”
“你想在展会拿位置?”
面对郝建的反问我笑笑问:“可能吗?”
郝建落后我两步,跟了上来问:“你能给艺术类新生带来多少的岗位?”
“具体的我不知道,要看现场,我依旧是五十块一天招人继续干,
拉单子由您牵头给纺织厂干,单价你给我踩到一块,
三个型号,大中小,小的8毛,中号九毛,大号一块,特大号给三块。各要一万个。布料我留的在纺织厂有。”
“特大号不好卖怎么办?”
“那就自己留着定制,我不亏。”
“销售单价呢?”
“9.9刀、8.8刀、7.7刀。特大号我就收个19.9刀。”
“税给多少?”
“一半。剩下的我平账,发工资。”
郝建是搞数学的,一顿算完说:“你这里至少一百万进账。”
“不够,我还会继续接定制,我要让包不只是包,而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艺术家梦。”
“我有点搞不懂了。”
“谁都喜欢吃海鲜,但是谁都不知道我家隔天开门到底卖的是什么。
消费习惯是我培养起来的。
一个包干净无瑕,如果一个包是你的一方土地由你绘制呢?”
“你卖梦想?”
“不,我卖色彩。”
“你还要卖什么?”
“颜料啊!不然呢?积压品工厂里肯定有,嫂子娘家不是干工厂的嘛,帮着生产一点颜料盒呗,一里面长宽高带个盖子,颜色不好卖的给我兑里面不就完了。”
郝建这下的眼睛亮了,直接是惊讶于我的大胆。
呆立了五分钟没说话。
“大侄儿不是学生会的嘛,我既然能想到,肯定也是要大侄儿出来帮忙的,就是这贫困生的世界里不知道能不能开出花来。”我故意表现的可惜说完。
“大学生这一块我给你电话,只能你自己去,嫂子那边这种盒子边角料我不知道价格,不能现在立刻回答你。
但是我现在可以问。”
“好啊!那就请您现在问,我去逛逛金店。”
从郝建书记旁边走开,我直接进了金店去。
“这些手镯有没有素一点的?大花大朵不要的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