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切!啊切~~”
揉了揉鼻头,秦桑两眼泛泪,习惯性的嘀咕道:
“谁这么想我?”
临近正午的阳光在这冬日里显得异常温柔,缕缕柔白色的光似乎将冬日里的丝丝寒气一点一点用暖柔的色彩包裹了起来,整个空气里都泛着柔柔的暖意,微微飘荡着一缕缕独属于阳光的年味。
王向阳尽力放缓脚步,时不时悄悄瞧一眼不紧不慢跟在身旁的秦桑,脚步不自觉的配合着秦桑的节奏。同起同落,甚至慢慢的,连抬脚的左右顺序也开始慢慢的一致了起来。
瞟见两人同起同落的脚步,王向阳不自觉勾起唇角,看向因为突然的喷嚏而乱了步调的秦桑,眼底的笑意越发深了深。很奇怪,分明和忆珍长着一张极其相似的脸,在他的眼里,却从未将她们混淆过。
无论是气质还是神态,秦桑和忆珍都极为不同。王向阳也曾问过自己,对眼前这个女人的诸多放不下,究竟是因为亡妻,还是其他什么?
初初时的王向阳给不出自己答案,他留恋那份能够从秦桑身上再度感受到的关于亡妻的一点点痕迹,也贪求那份透过秦桑所获得的轻松和坦然。
仿佛只要在她身边,那些始终压迫在心头的负罪感和罪恶感就能够减轻很多。他有了一个可以自欺欺人的树洞,可以将那个无助的、脆弱的自己一股脑的埋进那份安静平稳的黑暗里。
秦桑从不在乎他的身份、身价,甚至对于他一向自信的外貌似乎也是嗤之以鼻的很。王向阳曾经也以为对秦桑的迁就和一再的退让、包容,只是因为出于对亡妻的愧悔和弥补。可在这分别后了无音讯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十多天的时间里,他至少意识到了自己对秦桑这个人的依赖。不是透过她看到另外一个人,更不是为了从她身上获得任何对亏欠弥补后的坦然。
她总是淡淡的,对生活、对周遭的人,甚至对她自己。同时也是热情的,她虔诚的敬爱着生命,真诚的想要以自己的些微微薄之力温暖到旁人。她很善良,虽然她自己并不这么觉得;她很单纯,虽然她自己并不这样认为。她就像是个裹着棉花糖的芒刺,稍稍去掉那刺挠的外壳,里面就是香香软软的甜心。
视线不由自主停留在了秦桑的双唇,王向阳唇角勾起的笑意愈发加深。秦桑一路低着头、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样子,委实可爱的叫人忍不住想要将人抱紧怀里揉一揉。在遇见秦桑之前,王向阳实在想象不出,一个接近四十岁的女人,如何还可以用纯真可爱这样形容孩子的词语来描绘?
心里的岩浆咕咚咕咚的涌动着,从心尖尖的火山口一点点涌出,慢慢流淌在整个心头。王向阳抿了抿唇,想要揉一揉秦桑头顶的大掌终究还是在抬起的数秒之后重又放了下去。
“哦?是谁想你了?”
没想到王向阳居然会接自己自言自语的话茬儿,秦桑微微一怔,刚只微微侧头看了眼王向阳,视线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对方的唇上,不由得脸再度爆红,极其不自然的用力撇开头,很没有耐心的回道:
“没什么~~想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吧。”
秦桑嘴上回答,心里默默后悔起来为什么自己要跟着一起出来买菜?让他独自出来不是同样可以避免两父子的进一步冲突吗?不久前的亲吻像是烙印一般烙在了她的心上,纵便此时稍作回想,秦桑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彼此唇齿纠缠时的悸动。
尚自处于混乱的秦桑没有太多的理智去思考:分明连与旁人肢体接触都异常敏感排斥的自己,为什么却一点都不排斥这个男人那般亲昵的触碰?甚至,自己还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