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说道,“以前喝过酥油茶,羊奶提炼出的脂肪,类似黄油的乳制品,奶香味扑鼻。然后跟米花、花生、蒜米、姜和绿茶叶熬制成糊状。”
面包车在市中心,最肥的楼前,一眼望去全是酒店的窗户,方方正正,碧绿的瓦片,米黄的墙面。于霖去洗手间换了一身红色的长袖,木头色的八颗扣子。早上白衬衫,脖颈没有扣扣子;下午穿的倒是挺严实,但白T恤显得身材更诱惑,黑色长裤配皮带让他的腿更长了——来自杨垣的评价。
这时,戴维斯不经意间站在于霖的身旁。俩人从几十层楼的窗子望着外面的乌云密布下的城镇,心里各有所思——戴维斯感到阳光打在脸上的温暖,于霖却觉得毛毛雨让心情格外的压抑。然而密密麻麻的山脉,这一景色让于霖汗毛竖起,脑海浮出那年高考结束跟小章鱼分手的场景。另一旁的戴维斯双手叉腰,感觉下面的建筑物都有历史故事的气息。
窗户有一只绿色的瓢虫在爬行,戴维斯捏住手心。于霖的食指和拇指捏住绿壳,挑了一下眉毛,嘴角挂着不明显的笑容;看着扑棱的小脚丫,拿到戴维斯眼前晃,淡淡的茉莉花香让他倒推了两三步。戴维斯听见心脏咚咚跳的很快,也许是自己,也许是于霖,傻傻分不清。于霖又把小瓢虫放回窗台,戴维斯不敢在看窗外的风景。下一秒,于霖把手伸进上衣,在口袋摸到小小的十三片树叶,伸到戴维斯的鼻尖挠痒痒。戴维斯看向于霖的双眼皮,浓浓的眉毛,伸手捏起额头的一撮黑发丝,从眼前弄到耳朵后面。他们的距离不到五厘米,因为女人的恩怨一笔勾销,此时此刻,这是属于兄弟的世界。
完全没有注意到杨垣何时从浴室走出来了,右手在拿毛巾擦湿头发。杨垣胸有成竹的说道,“你俩确定,不是同?”
他们都挺尴尬,于霖把树叶重新塞回上衣,扑腾...猛的扑到软床,并用枕头盖住脑袋。戴维斯想看窗外的风景,但看见小瓢虫在扭屁股,附下身去看大黄打游戏。
忽然大黄想起什么事情,猛的跳起来,两个脑袋撞击的声音。
“走走走,吃饭了。”戴维斯被大黄推出房门,杨垣把于霖拽到外面。小章鱼看见他俩在拉扯,跑过来抱怨两个男人太太太腻歪了。杨垣跟他们一起坐电梯,顺便夸张的表演讲述耽美的爱情。
“还别说,那个情景,像我这么纯情的大男孩都觉得反胃。”先是捂着肚子,假装很难受,随后大黄用不知道哪找的羽毛扫过杨垣的鼻尖。
阿丘,几声响亮的喷嚏,杨垣揉了揉鼻子,然后说道,“干嘛帮他们?”
反手把大黄壁咚在电梯的铁墙,凉凉的手感,周围的杂音消失了。他只能听见大黄的喘息声,还有电梯下降吱吱的声音。大黄尝试推开杨垣的胳膊,但失败了,杨垣一只手抓住他的一双爪子。然后口出狂言的调戏,“小妞,别动!”
随后电梯内部传来刺耳的声音,杨垣抱着脚在原地单脚转圈圈。但还不忘调戏一嘴,“干嘛呀?谋杀亲夫啊?”
“还别说,你俩是一家人。”于霖故意插嘴,更像是嘲笑。然后小跑追逐前方冰冷的背影,他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
小章鱼调戏,“算了,我退出——”戴维斯双眼发光,脑袋没动,眼角的余光看向她的脸颊。小章鱼摊开手说道,“你们最甜啦!你们谈吧!”
初遇小分队很快走到了——朗塞斯顿-市公园的正门。软糖拉着小章鱼去看各种花花草草,还不停的摆拍,仿佛于霖不存在。
终于回过神,大黄抓了抓脑袋并问道,“我老婆呢?”
“这就叫上老婆,她知道吗?”大黄往上跳,他的胳膊钩住杨垣的脖子,紧紧勒到他喘不过气。“你老婆被拐跑了。”
“我傻啊?”然后转身指了芋泥拐走奶昔的方向,但杨垣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当然看见她被哪个谁拐跑了。”
杨垣抓住大黄的胳膊以丢沙袋的方式把他往前一抛,整个人重重的飞向草坪。随后双手叉腰,很是得意的说道,“对呀,你是大傻狗!”
两个人在草坪滚了半天,但抬头看了一眼玻璃窗,那有两只日本猴子在掐对方的肩膀。杨垣躺在草坪望向日落,“好傻啊——”
“傻咩咩,下次别做傻事了。”大黄看到杨垣枕着他的胳膊,便顺手捏了他的耳朵,另一只手挼了毛茸茸的头发。杨垣侧身看向大黄肥厚的嘴唇,只是想笑,不想说话。
他们坐在喷泉对面,欣赏着太阳落下地平线。戴维斯今天第二次想起陪伴小章鱼深夜钓鱼的时光,那时的他,还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但喜欢的人在慢慢的开始疏远他。
***
鱼儿在水中,欢乐的吃饭饭,却不知道他们马上要成为人类的晚饭。夜空的月亮照耀漆黑的海洋给它提供微弱的灯光。小章鱼靠在白色小船,望向鱼竿,期待一点大的浮动就收杆回家睡觉了。忽然想到于霖早上说的滴定大赛,“你说他为什么建议找她?”
戴维斯认为小章鱼在说绕口令,脑袋没懂她的意思。
这句话一问出口,“谁找谁?”
虽然小章鱼脱口而出,整句话都流畅,但到‘于阮’两个字,却变得有点磕巴。她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内心的想法,非常不情愿说出情敌的名字。旁人听了,还以为软糖是什么豺狼虎豹。“于霖找于阮参加滴定大赛。”
“那你化学好吗?”戴维斯沉默了半天,终于问出一句话,让小章鱼陷入思考。
因此小章鱼由于很长时间,支支吾吾的回答问题。虽然,但是,她的眼睛透着诚实之光。“不好——”戴维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以作安慰。
戴维斯纤长的手指哒哒敲着船面,认真帮她分析于霖为什么想找软糖加入他们。虽然喜欢小章鱼,也知道她的心意;毕竟作为理工男,也赞同于霖的做法。这就是为难之处。
“那不就对了。毕竟人家技术硬,早知现在,当初阿姨叫你选物理化,怎么不选呢?”戴维斯停顿片刻,害怕话说得有点重,她会伤心难受,但话糙理不糙。“我跟他,技术不够,加上你,最多凑个人头勉强够了。”
但他不忍心看某人嘟嘴难受的表情,还伸手拽着他的外套衣角,好哥哥,好哥哥,不停的叫他,似乎连本名都忘了。“要不要这么损我?”
“事实论事。”戴维斯甜蜜的微微一笑,心底比表面显现出来的要甜蜜许多。
这时,海上的夜空下起了流星雨,戴维斯抬头望向天空,伸手拍了拍小章鱼的肩膀。她看向他对流星雨痴迷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了。其实在想,他们这样子——单亲家庭的孩子,许下的愿望会变成真的吗?他用手捋了她脸前的头发,再次指向天空。她看向他手指的方向,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在漆黑的压弯,在海上听风的声音。
“许个愿。”
“那我希望以后住在山林小屋,一边素描,一边欣赏山清水秀,白天欣赏日出,夜晚欣赏明月,好不好?”
他轻轻的回应,“好——”不敢打扰她许下的美好幻想。虽然是无声的回答,她说过的每一个字,他都牢牢记在心底,不曾忘掉一丝一毫的细节。他为她披上外套,并肩走下小船。夜深了,已经过来午夜时分,他告别了借船的阿天,便开车把他送回家。
他也许永远不知道那天晚上,其实她脑海浮现出的人,全都是于霖,完全没给他剩下一点点的位置。还有阿天问他的话,够他后悔一辈子,如果早点意识到喜欢她,是不是就没遗憾啦?
阿天看透一切的问道,“你喜欢她?”
“不清楚。”这是戴维斯看着小章鱼背影,告诉阿天的答案。
***
漫长的大街,他们沿街一直走,有时候停下看橱窗里的菜单,有时候停下看橱窗里的衣服首饰,但并不嫌累,仿佛乐在其中。
“还记得那年,他来你到我们队,我特别不舒服,属于没技术,还嫉妒学霸的学渣。”小章鱼的双手挽着胳膊,轻轻靠在软糖的肩膀,嘴角甜甜的上扬,因为一直压在她心底的秘密,终于告诉外面的世界了。
“这么说,我也是学渣,只有国内的底子,但就是不爱学习,出国有点放飞自我了。”于霖伸手试图把小章鱼拉回自己身边,软软的,糯糯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化成水的棉花糖,黏着软糖不放手。这就激起他心底的胜负欲,虽然在跟女人争抢女人。
但终究是争不过,他们停在红灯的十字路口。软糖踮起脚尖,双手环绕小章鱼的脖颈,轻轻的呢喃,“其实我是因为师父才答应于霖,否则不想参加任何比赛,因为害怕失败。”
小章鱼反手搂住软糖,并攥紧主导权,“摸摸头,不难过,说不定下次还有机会呢?”
某人长得挺高,但却心底像个小孩子,喜欢跟人争风吃醋。但却没说话。他尽量不去打扰女孩子的世界,让她们有更多时间相处。
“什么机会?”虽然软糖感兴趣,但余光看见戴维斯站在身旁,细微的声音,小章鱼差一个鸣笛声就听不见内容了。
“之前看见戴大哥在看全澳的 Masterchef厨艺比赛,就你俩参赛,好好相处。”虽然像在跟软糖说话,但却提高音量,也许是想说给戴维斯听,也许想让他主动邀请软糖参赛。
“爱死你了!”软糖扒在小章鱼的肩膀,猛的亲在脸颊上面了。
异样的眼光看向软糖——来自于霖和戴维斯,莫名的默契感让她捧腹大笑。小章鱼趁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也亲了她的脸颊。“么么哒,也爱死你了。”
于霖看就俩人黏糊的抱在一起,酸酸的扶门让小章鱼进到餐厅,随后杨垣的胳膊勾着他的肩膀。“兄弟,不绅士哈?”
“不是给小黄表现的机会吗?”于霖精明的利用语言艺术,巧舌如簧,并把自己的过错变成大黄的优点了。
但却不知道在大黄心底,一旦触及年龄,他就暴跳如雷。“呸,你丫的小于,哥好歹比你大几个月,怎么不注重称呼?”
“要不是大黄哥,我这较好的容貌就毁于一旦了。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绝世美男子吗?”杨垣打开手机的相机功能,仔细观察每一处不完美的地方。
但却被吐槽,“不觉得你帅——”不仅如此,软糖趁他专注容颜的时候,使劲把他撞到餐厅的沙发上面了。她扑到他的胸脯,他双手搂住她的腰。俩人深情的凝视,无论软糖如何挣扎,杨垣就是不松手,就这么抱着不动弹。
杨垣脱口而出,还是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那谁帅?”
“我家霖哥哥。”小章鱼没等软糖说出夸人的话,便已经先开始夸于霖了。
软糖有点不开心的摇头抱怨,“师父——”终于有人拉着胳膊把她救出恶魔的怀抱,这气息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一直念叨的人。戴维斯在她耳边,轻柔的喘气,“小声点儿。”
结果小章鱼在于霖耳边兴奋的大声说道,“就不!”冥冥之中,在回复戴维斯的问题。
“你咋不加上你家?”大黄尝试从沙发拽起杨垣的身体,但却被拽趴下了。
“谁跟你一样,自恋狂,同性恋?!”实际软糖站在戴维斯身后,双手叉腰,一边在翻白眼,一边在暗戳戳评论眼前——不堪入目的画面。
“那我要是同性恋,刚才怎么抱你的时候,那么享受呢?”软糖气急败坏上脚就用力碾压杨垣的旅游鞋。
“别瞎掺和,我不帅,一点也不帅,never没有半分帅气可言。”于霖也不想参与这场比美大赛,刚要伸手去拽小章鱼的小拇指,她就乖乖坐在他的身旁。
“谦虚的小朋友。”于霖紧紧握住小章鱼的小手,这一幕,刚好被戴维斯不小心看见了。他心不在焉的牵起软糖的手站在原地发呆,因为一边是于霖他们,另一边杨垣还躺着呢!仿佛某人扎进了一罐蜂蜜,正在美滋滋的舔嘴唇。
“快看小于都饿到舔嘴了。”杨垣双手抱住大黄的细腰就像刚才抱软糖的姿势,硌的他生疼,双手用力推开杨垣,往后退到戴维斯的怀抱。但眼神一直没离开杨垣脸上的坏笑。
于霖用他们听不见的声音在小章鱼耳边呢喃,“别跟他争论,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比美。”
“我不管,你最帅!”这声音落下,没多久,服务员就端着一锅又一锅的煲仔饭到他们面前了。但某人再次开始夸赞大黄怎么怎么好,于霖怎么怎么没礼貌,说白了就是捧一踩一的行为。
“要不是大黄哥,反应迅速,身手敏捷,玻璃推拉门差点撞到脑袋,那不就毁容了。”杨垣鼻子吸了一口气,浓郁的香菇和鸡汤的,香味从外面进入鼻腔。
杨垣捏着鼻子说道,“香菇的受众群到底是谁?”并把香菇滑鸡、田鸡两锅煲仔饭推到最远的位置。“只有鸡汤多好吃!”
“我!”小章鱼缓缓的举手,软糖从侧面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在表示自己也喜欢这类食物。杨垣立马手动闭麦,停止吐槽了。
“谢谢夸奖,下次不用了。”大黄一脸嫌弃,双手不情愿的触碰,推开杨垣搭在肩膀上的胳膊。“这都说了第二遍了,大可不必。”
“下次绝不低头玩手机。”杨垣起立、稍息还有敬礼的动作,差点让大黄把米饭喷在他的鼻尖。
大黄把黄鳝煲仔饭拉到自己跟前,夹起一筷子美味在杨垣面前炫耀。“这话等于没说,以为下次继续低头跟小美女聊骚。”
“为什么不能说小帅哥?”杨垣抓了抓脑袋,其实想夸自己是帅锅。
忽然软糖插嘴,“你们谁点菜啦?虽然我付钱,我请客,也不能点这么多吧?”大黄伸手接过菜单,仔细看价钱。软糖学着杨垣的样子吐槽,“所以?黄鳝的受众群是谁?像是泥土里的蚯蚓。”
“谁啊?干得好,那不得多点。”杨垣邪魅一笑,先是眼神瞟向软糖,随后一直盯着小章鱼。导致于霖怼了小章鱼的胳膊,像是在说,“瞧,你也有烂桃花。”
大黄不再搭理杨垣的自恋,开始低头看菜单。但又随口说了一句,毕竟杨垣又在调戏良家妇女。
软糖好气的问道,“什么意思?”
“欺负人家小姑娘?”大黄不知道杨垣是在顽皮的调戏,结果达成了只有杨垣受伤的世界。
软糖阴阳怪气的说道,“多点可以,我们吃不完的,全塞进你肚子,还不许打包留着深更半夜打游戏当夜宵。”
“刚才说到哪了?你们组什么队?是参加比赛吗?什么比赛?”杨垣说完就从隔壁的戴维斯碗里,顺便加了一大筷子的咸鱼和五花肉。
软糖不理他,原本安静看导书的小章鱼抬起脑袋看向对面的杨垣,但又看向身边的软糖和于霖,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难道要说于霖给软糖送退烧药,还让她累了就休息,其余的交给他就好了。那时,说实话,小章鱼无比的,羡慕于霖跟软糖说话的态度与帮助。
“滴定比赛。”小章鱼简短且清晰的回复杨垣的问题,然后再次底下脑袋看导书。这书面上一幅幅清澈的湖水,小章鱼仿佛看见跟于霖站在湖边拍情侣照的画面。圆珠笔敲了一下书面,“就这么定了!下一站摇篮山,但好想去薰衣草庄园呐!”
“那就去呗!”于霖掏出钱包里的银行卡塞进她的手掌。
杨垣故作惊讶的鼓掌,“哟,看不出艺术生,还会化学呢?你也太牛逼了!”
“那可学不会。”小章鱼面对夸奖,谦虚的低头,因为心里明白,那时的作用不大。
于霖察觉杨垣看小章鱼的眼神有异样,色迷迷的目光,便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但却听见大黄的叫声,“你踢我干嘛?”
“啊?”于霖并不想承认自己想踢的人,但就忽然害羞了。其实想踢杨垣。
“最后是不是输了?”杨垣挤着眼睛看向软糖的位置,像是在故意告诉于霖:哥不是在看你的女朋友。其实他就是在看她,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果然杨垣一句话勾起小章鱼的好奇心,“你怎么知道叻?”
“小于理科一般般,你又不会化学,大于也说自己懒得学习,那不就一个名副其实的学霸。”杨垣拿起白瓷精致的茶壶倒了六杯清澈碧绿的热茶,第一杯递给小章鱼,第二杯递给戴维斯...
结果耳边传来抱怨,“明明我就在你的身旁,为什么要递给戴老板?”
“还以为你自己能够到茶水,但看见你没拿,这不就递给你了。”刚要干杯就被大黄阻止了不优雅的动作。
软糖嘴角上扬,“垣哥的差异功夫了得!”
“怎么说?”大黄配合的问道,“详细讲讲——”
只是沉默的摇摇头,软糖没再说话。其实是想说杨垣看似帅到人神共愤的地步,还懂得为人处事,很是招女孩子的喜爱。正是如此,他背地里坏的透底,经常想着如何睡到心仪的人。虽说对待同性有点义气。
然而坐在软糖和于霖之间的小章鱼在安静的看导书。这个画面让杨垣痴迷不经意要给她夹小菜,回过神发现不对,转手放进软糖的碗。“杨总,干嘛?我不吃茄子。”
“给你就吃,反正也是你掏钱。”杨垣犹豫了一会儿,“多吃点儿,看你瘦的不像人样。”
“他夸你——”小章鱼用手捏起软糖的下巴,随后小章鱼的脸慢慢贴进软糖的鼻尖。“No no no,他好像说你,不是人。”
“你学习才一般般!”结果软糖用双手把小章鱼推开,然后看向杨垣并说道,“那你还重读一遍?”其实是在说自己跟杨垣都因为教师实习没过,所以不能毕业,只能重读一年。
小章鱼蜻蜓点水的亲吻软糖的右眼皮,还摸了摸她的头发,心想,“以前你喜欢她,现在换成我宠她了!”然后说出声音,“这叫努力用功,虽然成绩不怎么理想。”
“拿小竹拳锤死你!”但被小章鱼单手抓住两个手腕。
结果小章鱼倒打一耙的说道,“好怕怕,别打我,别打我。”
“就打,就打...”软糖用脚轻轻的,轻轻的踹小章鱼肤白貌美的长腿。
“你俩幼不幼稚?你俩音量小点?整个餐厅都是亚裔面孔,你们说的都是一些什么鬼?幼稚园的语言。”于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其实在吃醋,因为他们像是幼稚园刚毕业的小鬼头。
“俩幼稚鬼!”杨垣看向小章鱼满眼都是宠溺,明目张胆的欣赏。
“她是我的,又不是你的,你个老色鬼,再看一个试试?”于霖握紧拳头打了桌面,杨垣也想骂人,但被大黄捂住嘴巴。软糖目瞪口呆看向于霖迟迟合不拢嘴,温文儒雅的公子哥,竟然被逼疯了。
“人家说的没错,我也注意到你,总是盯着人家。”大黄在说话,杨垣在咽口水红彤彤、滋滋冒油的腊肠,香甜可口的气味,飘进鼻腔。虽然没吃饭,这感觉就如饮酒,任谁都抵不过美食的味道。
“我坐她对面,不看她,难道扭头盯着你跟冰块脸看吗?”大黄在这时候,伸手去拿勺子。软糖看着大黄勺子里的排骨和米饭,情不自禁的咽吐沫,滴答滴答滴到胃液深处。
“阔以。”大黄一方面是为了圆场,另一方面在思考过后,也只能这么说了。
“我我我...我盯着于阮看不行吗?我喜欢她要管?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也喜欢于阮?”餐厅彻底沉默了,谁都没说话,小章鱼知道于霖喜欢过她,于霖不记得初心为什么喜欢她,戴维斯仔细观察于霖的微表情,大黄给杨垣塞进一大口煲仔饭。唇齿之间,浓郁的豉香,蔓延至整个口腔的蒜香。
“吃饭吧你,少说话,大家都不爱听你的话。”杨垣嚼着热乎的软米饭,发出催催的声音,虽然香脆可口,但有一点粘牙的锅巴。
戴维斯看杨垣的嘴巴塞满了米饭和排骨,便说道,“对,吃完付钱回家。”
“家?”于霖故意纠错,杨垣吐出一个骨头,软糖馋的哈喇子流到嘴边,那可是她点的饭,嘎嘣脆的关节,腌制入味的肉。她恶狠狠的盯住杨垣的手指,眼珠子差点掉碗里了。
“回酒店——”戴维斯的眼珠在眼眶滚了一圈。这下彻底的安静了。
软糖想说,“这是我的晚饭——”虽然内心在呐喊,脸上并无表情,但手心捏出汗水了。
夜色慢慢降临,气温也变冷了。奶昔跟芋泥走了很久很久...“深夜去古堡探险吧?一会call大黄狗把我们接回酒店。”
虽然奶昔害怕这些东西,但看在芋泥兴致勃勃,便利用它谋利。“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去骚扰于霖。”
芋泥扔掉奶昔的胳膊,“你是于阮派来的说客吧?喜欢一个人是我的事情,是喜悦与舒服的感觉。这些都与他无关。”
“可是你现在快乐吗?”奶昔试图勾住芋泥的手指,但被她再次甩开了。
芋泥双手叉腰的说道,“当然快乐啦!不轻松愉悦,我早就放弃了。”
“那你赶紧放弃,这个世界,那么多男人,那么多选项。不想看着你在一棵树上吊死。”奶昔强制把芋泥搂紧怀抱,望向流动的小河,静静聆听哗啦哗啦...每一个美妙的音符。
但芋泥的意思是不肯放弃。奶昔转身就要来离开,“这话放在这儿,仔细考虑利弊,明早要是还这么想,以后都不陪你玩了!”
其实奶昔希望狠一点儿,这样应该可以逼着芋泥做出选择,虽然对她不公平。当然奶昔想过友情破裂的风险。
下一秒,芋泥跟她勾肩搭背聊起了2019年圣诞节在阿德莱德的第一场雪。常年不下雪的城市,洁白的雪花落在手心,冰凉的手感。他们也是第一次在异国他乡的节日聚会。每当想起那天,心房的温度跟室外的体感温度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还记得,第一轮差点把自己送走了。”
“杨垣还真是料事如神。”
“No,I think笠忠哥对你有意思。”
“那么早?”
“严重怀疑杨垣有助攻的成分,最终你一个人带走两个好人。”
“那两个猪队友,不会玩就把好牌打烂了。”
他们聊着聊着就在灯红酒绿下醉了,芋泥把奶昔扶回酒店房间,在门外喊道,“黄哥,我把你的女人送回来了。”
刚去洗澡的大黄,哗啦哗啦的水声,他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于霖扫射了一圈整个房间,似乎就他一个闲人。戴维斯在优雅的听音乐看书,杨垣在吵闹的戴耳机打游戏,只好他去开门。
芋泥也喝了一点酒,微醺的脸颊,忽然酒劲上身,自己朝着于霖扑上去了。但他往后一闪就脸朝下摔在地板。结果四肢向前爬行,默契的爬上于霖的床。大黄湿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芋泥拉着被子盖在身上了,整个人变得无比震惊。奶昔单手扶门说道,“这是哪?”
——2026.10.04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