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风生拿了一百,说:“行行行,拿一百,剩下请大家喝酒,怎么样?小青哥。”
这时,只见从食堂门口走进来几个搬着几打啤酒的伙计,王备邦一边招呼大家都坐下继续吃饭一边说:“酒早就准备好了,今天我跟卢青新认个兄弟,本来应该痛痛快快的喝到不醉不归,但现在又是中午而且还在学校里,不能乱来,所以只能随便喝一顿,周末放假再聚到时候喝个痛快。”
王备邦说完,大家纷纷叫好,外面几个守出口的混混也进来一起喝酒吃肉,然后王备邦又高声说:“还有件事,等下吃完还劳烦各位从后山围墙那边出去,千万别在学校里搞出什么动静来,周末再聚的时候我再请你们唱K洗脚。”
王备邦话音刚落,大家正满怀笑颜痛快吃喝,疯狗张突然高声说:“今天备邦哥和小青哥认我做兄弟,我很高兴,到时候不劳备邦再多破费了,都我请!”
疯狗张说完,发现大家都沉默了,甚至还有人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这尴尬的时候,疯狗张身边一个胖混混用肘子捅了捅疯狗张说:“小兄弟,你这一来就是要跟备邦哥争老大么。”
疯狗张只觉得脸发僵,不知所措,王备邦举着啤酒瓶伸过来说:“来喝酒,你不是说高兴么,一起喝酒,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二人碰完瓶,疯狗张识趣的一饮而尽,顿时气氛融洽,众人也喝酒吃肉各自交谈闲聊。
等到晚上,回到寝室大伙听说王备邦和卢青认了疯狗张做兄弟都惊呼意外,商良博颇感不安,而付龙坐不住了,立马缠着王备邦问为何不和他做兄弟,怎么才能跟他做兄弟,然后卢青就告诉他,不跟爱看小黄书的猥琐家伙做兄弟,接着付龙又被大家嘲笑一番。
而后来期末考试前文理科分班,数学依然不好的商良博还是跟疯狗张分在了一个文科班里,他发现疯狗张更注重自己怎么扮酷,不再屑于去欺负弱小了。而陆兰自然是去了理科班。商良博对陆兰的所有相思都成了每天下课绕远路,从陆兰班级门口走过,这样每天多看她几眼也够了。
当然,文理科分班,寝室自然要从新调整,商良博听说卢青和王备邦依然还在以前的25班,只不过25班变成了个理科班,那位甜蜜可爱的许小娴也分进了这个班里。而28班的徐老师则辞职了,听说她不再当老师,干了别的工作。不过28班最大的新闻还是庞克越,后来高三,他居然跟他们班的班主任一个未婚的大龄剩女来了一段师生恋。一时间成了学校里大家课间饭后的谈资。
一天,习惯了忧郁的商良博发现,他对暮日西山的黄昏有一种由衷的喜好。于是他常常憧憬着独自在某个寂静而开阔的野外,坐在那晚霞和残阳的寂寥中尽情享受这美妙的时刻。
直到夜降临之后,他便能一头倒在草地上,看着漫天都是颤抖着闪烁的星辰犹如撒在天幕中的泪花。等到夜深的时候,一轮圆月升起,商良博正好把自己融化在那柔美详和的光芒中,然后他就能永远的将自己留在那个只属于他的时空了。
但是他又想到那些平静的日子里,每天跟他笑着打招呼的女生们,她们每天都会和自己说着不同的事情,这让商良博思考难道物理学的能量守恒定理也适用于感情吗?感情的瘟疫是一场多么可怕的灾难啊!当一切充满可能的时候又似乎一切都没有可能,而没可能的时候,人们彼此都哀怨着对方。可越是这样的时候人们为什么不去想象对方的难处呢?
商良博想着所有没有开始就结束了的爱情。每当后悔的时候,时光却不会倒流了。而那些比兔子还要胆小的人,宁愿郁郁的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任凭那相思的折磨残忍的伤害自己的同时也伤害着对方,也不会去终结那可耻的孤独。
商良博觉得这样的人真是好笑,既然不能得到,那就失去一切吧!所以最后,商良博的困惑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能想通的,他只好心灰意冷的静静老去。
商良博记得他小的时候,倒霉总在下雨天,那是一种充满了阴霾的压抑,一切都是灰暗的,简直全世界都成了悲剧一般。然而后来他才知道人类的心灵是倾向悲剧的,人们会把那感觉叫做艺术,但是每个人却又是爱笑胜过于爱哭。
而当人感到悲凉的时候,莫过于认为这个世上除了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之外就再没有一个观众了。这个时候,他会一个人迈着急促的步子行走在冰冷的雨里,任的雨点打在自己身上,当身心都透骨彻凉的时候,就像个可怜的乞丐。
人们常常都说,是你将得到的,你拼命躲避都终究是你的,比如祸患灾厄。不是你将得到的,你拼命去争取终究还是得不到了,比如理想与完美。人们总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可人们却总是一方面要想千方百计去搞清楚真相,一方面又绞尽脑汁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