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么久，你还留着这画，真是念旧啊。”余梦舟整理的动作突然一顿，“念旧”？魏景年明明最不喜欢的就是念旧，为什么又偏偏提起？

“你当年登的第一册学术期刊不也保存到现在吗？为自己的成就留个纪念罢了，有什么念不念旧的？”余转过身，看着《光》，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出这句话。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把那本学术期刊留着？”魏景年反问道，这些年里，他面对余梦舟竟然早已经不是以前那样纯粹的喜欢，里面仿佛夹杂着更多的欲望，是挑逗，是占有。然而此刻，它们就夹杂在他看向余梦舟的眼神里。

“猜的，你那么自傲的人，那么里程碑式的成就，你当然会留着。”

余梦舟收回在魏景年身上短暂停留的目光。又是把魏景年当作空气，心里暗想季滢月也是真的狠，这么久了还不带回来的。魏景年见余梦舟不再说话，只是向她又再走近几步。

“舟舟，把微信加回来吧，以后都在S市了，多加关照。”

余梦舟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你哪需要我关照啊，就走了八年而已，也不至于在S市会迷路吧？”

“舟舟，你知道我不是……”

“对了，以后别叫我舟舟，你已经没有可以叫我舟舟的身份了。”话毕，季滢月刚好打来电话，告诉魏景年可以走了。魏景年挂断电话，本来还想开口同余梦舟说些什么，可余梦舟已经懒懒地说着：“慢走啊，不送。”魏景年看见正站在阳台准备送客的小闲，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走出了画室。余梦舟的目光再次抬起，落在魏的最后那抹背影上，她轻声叹了口气，对着线稿继续描描画画，笔下，其实是魏景年在看《光》的背影。

“怎么每次那么好的机会，你却总说不出我想听的话？”余梦舟还是习惯性地在画稿的右下角签名。

在他又走开的时间里，她小心但仔细地印上自己心动的证明。

……

魏景年专心地开着车，不打算同季滢月讲话，毕竟这家伙八卦的心早就藏不住了。可季滢月一向心大，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听八卦的机会？她长这么大，第一回在魏景年的身上嗅到了爱情的味道。

“哥，你和舟舟姐怎么认识的啊？”季滢月在一旁一脸吃瓜准备

“小孩子少打听这些事，和你又没什么关系。”魏景年继续冷脸。

“小孩子？！别到时候我这婚结在你前面，姨妈要是催你结婚我可不会帮嘴，随便你讲不讲。”季滢月朝魏景年做了个鬼脸，没等她再开始对魏景年的下顿输出，魏景年已经开口。

“我们是高中同学，后来一起在X大读书.”

“就同学？哥，我也是谈过恋爱的人，就你刚刚看舟舟姐那个眼神，啧啧…没点儿感情基础怕是做不到吧？！”

“季滢月，好奇心害死猫的，你再问下去，我可就把你放大马路上了，到时候别哭着打电话和你妈告状。”魏景年半是威胁半是无语，可是在季滢月面前，他这层好似没有的伪装显得特别做作。反观季滢月，正准备上演一场真诚杀手锏。.

“哥，说说吧，兴许我能帮到你的。这年头，追妻是要有技巧的。”

魏景年勾了勾嘴角，被季滢月说中了命门，这下可是又白瓢到一个军师了。

“行吧，哪家餐厅，自己点。”说着，魏景年向季滢月递去手机，季滢月会意，熟练地输上导航。

……

到了餐厅，魏景年却又是沉默。等菜的间隙，季滢月小口地吸着饮料。

“哥，说说”

“你要从哪儿听？”

魏景年终于来了兴致，这也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讲起他和余梦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