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里装的是什么,换来的银子做什么,他们一清二楚。
锦衣卫上了船,大家的性命都不保,还不如拼一下,若是将商船运出去,他们到了诏狱里有朝中的内应袒护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张让出声命令春虎堂的人停船,反而让这些春虎堂的成员拼了命的拦要拦住张让一行人。
张让即便被称为文面谛听,心却一点也不文弱。
能以科举出身的文人坐上锦衣卫指挥同知的位子,手上沾得人命比李辰只多不少。
于是,张让下令砍杀任何胆敢阻拦之人。
一群锦衣卫的旗官千户百户,各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绘子手,动起刀剑这些春虎堂的人被锦衣卫一冲就成了散沙。
砍杀几十人,独留几个已经吓昏的头领,剩下的人全被张让带人送去了地府。
冯家的人赶到之时,锦衣卫他们已经解决完,春虎堂的商船也被扣押在渡口。
“什么人?”
李辰听见动静,露出一只眼睛。
扮作地痞流氓的冯家亲兵,见状来晚,纷纷退着离开,李辰见是一群泼皮,以为是来闹事的,心力憔悴之下也没有多去管。
张让命人清理完尸体,登上船舱,提着雁翎刀在麻袋上捅了几下,白花花的盐如同沙粒滑落在船舱的地面上。
这艘船上的存货,按律法预估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饶是以张让和一众见惯了大场面的千户此时也惊叹起来。
一名千户带人抬着三个箱子走进船舱:“张大人,这是从船上搜出来的三箱文册,请您过目。“
张让踢开箱子,随手捡起一本翻开,瞳孔猛的收缩,对抬箱过来的千户问道:“除了我有没有人再看过这些箱子里的东西!?”
被张让拽着衣领追问,这名千户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发誓道:“大人没有,除了您没有其他人再看过这些箱子里的东西。”
“好,你还有你。抬着箱子跟我走。”
张让点了六个人,亲自抬着木箱上了岸。
张让在李辰的面前蹲下,递上自己刚才砍的那本记录的文书:“大人,可还好?看看这个吧。”
“死不了,这是什么东西?”
李辰接过张让递过来的册子,翻开一页:
“建元四年,暑气蒸腾,扬州四大盐商五月共出去年同月盐产三倍,州府衙门上报洪水影响盐产,纳下半数盐产。
十二月末,户部郎中周近沉核算盐税账目之时发现异常。
正月十六,周近沉上疏陈述此情。
二月,黑辽建奴侵扰边关。
.............”
李辰越看越是心惊,这些册子上记得并不详细,但是却实实在在写明了很多事情是互相联系的。
看完一本册子,李辰确认了这些册子的价值非比寻常,又在心中判断:“这些册子应该是冯五偷偷记下,因为他自己只是个小喽啰知道的不多,所以才记录的如此模糊。”
“封箱带回衙门,此事非同小可啊。”
“大人放心。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了。”
“这样就好。”
建元底让李辰去查一些小喽啰,结果一下挖到了根上,也不知道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