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阵列、术法、修行,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
有些同学修炼刻苦,锻炼无度,竟还真有锻炼炼进了医馆的,好在是没有太过严重的问题,休养几天就无碍了。
往年自然也有这般情况,所以各讲师早已进行劝诫,奈何学生对自身过度自信,对此讲师们也只能表示无奈。
学府,医馆。
谭文翰一脸不可置信,缓缓走向邓奇正的休养房间,说道:“当真?邓奇正这家伙真进医馆了?”
周诉在一旁看了看廊道的标识,确认前方是邓奇正的房间,说:“当真。”
“这家伙。”
谭文翰摇了摇头,又觉得好笑,内心的良知又在克制着自己,好矛盾。
吴浦的黑眼圈依旧浓重,默然不语。
随后周诉敲了敲门,把门推开,进到房间内。
刚一进屋,谭文翰声调立刻上扬,装作不认识邓奇正的模样,说道:“呦,此人是谁啊?怎得躺在医馆?”
“闭嘴!”
邓奇正身体前屈坐了起来,牵动了伤势,顿时龇牙咧嘴,配合着话语颇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意思。
谭文翰“不经意”之间将藏在身后的水果露了出来,说:“哦,那我还是先走一步。”
“东西留下。”邓奇正面无表情道。
谭文翰耸了耸肩,慢悠悠地走过去,把水果放下。
“你们要找的,我有点头绪了。”邓奇正艰难地伸出手从果篮里拿出一条香蕉,接着说:“与我同乡的好友就在敖闻讲师那里,有个名叫裘岩的学生,实力恐怕不输‘免试者’却没有当选。”
周诉闻言,想了想:“这么说来,是觉得邱讲师没有支持他,故而想要通过我们报复?”
“我只知道这些。”邓奇正摇了摇头。
之所以还要调查,是想心里有底些,周诉不清楚他们还会不会做出些出格的举动,总归要提前提防着。
几人又聊了一阵,得知邓奇正并无大碍,月试之前便可痊愈后,就放心了。
谭文翰笑嘻嘻地说道:“早日康复。”
“哼。”
邓奇正冷哼一声,说道:“那就祝你旗开得胜了。”
……
十月中旬,榜战如约而至。
天气已然微凉,晨风稍冷,吹得叶片渐黄。
早已为此准备多时的学生们神采奕奕地涌向演武场,像是一道小溪汇入那道黑红汪洋之中。
演武场极大,分作三个区域,三个年级各占其一。
各区域都配备了具有十个战台的训练校场以及环绕在其周围的观席,演武楼则是连绵成一片,不分彼此。
新生区域。
观席最前方坐着十二位讲师,中心空留出个位置,他们神色之间有些疲惫,各自少有交流。
学生们各自选好位置坐下,将观席后半区域坐得满满堂堂。
他们眼神闪烁着兴奋之色,讨论着今天对战中会有哪些精彩的对局,抑或是关注着自己看好的学生,同时积蓄着力量随时准备呐喊。
讨论的音量渐起,不过却并不嘈杂,反而与演武场半环形的结构相称,增添着莫名的严肃之感。
一片勃勃生机之景。
而在中心战台处,站着面容严肃的中年人,身着荆棘黑袍。
正是学府的副院长崔元正。
他站在讲台上讲了几句勉励的话,便径直坐在观席空出的位置上。
崔元正的声音洪亮无比,气势威严,让很多新生都心头微微一凛。
他目光扫视一周,轻轻扬手,说道:“开始吧。”
下方校场内的战台上,担任裁判的讲师都已经就位,见到崔元正的手势,开始念着序号,让在台下候着的学生一一上台。
随着对战双方渐渐入了战台,场间顿时沸腾起来,喧嚣火热。
“别紧张。”
周诉拍了拍谭文翰的肩膀,说道:“有首批的热身,你也能多观察观察。”
周诉与吴浦身为“免试者”免除最开始的几轮比试,本可以缺席,但毕竟是开场式,终归是来了,况且谭文翰还要上场,所以此刻正悠哉游哉地观看,并安慰着谭文翰。
而下方已经打得火热,引得观席上阵阵惊呼。
灵境方可运用灵气施展术法,在灵境之前,还有个引动灵气的阶段,这个阶段无法使用术法,因而不被列入大境界中,不过根据可以引动灵气的量,也分做初、中、后期。学府大部分学员皆是处在这个引灵中、后这个阶段。灵境甚少,故而上场比试,几乎是纯粹的比拼武道。拳拳到肉的真实感足以刺激众人的神经。
“快看,那是张航!”
侯雨竹望向战台,轻声说道。
周诉、吴浦顿时望了过去。
只见六号战台之上,张航神色淡漠,右拳架起直直地砸下。
对手架防姿态刚刚摆好,却被骤然击溃,胸前空门大开,一只手掌倏地出现,看似轻飘飘地按了下去。
那对手一个踉跄,向后退后数步却依旧不停,最终倒地,还欲爬起来却见张航一只脚已经抬起,正准备踢下。
“文字六获胜!”
裁判当即叫停,宣布张航获胜。
如此这般干脆利落的打败对手,观席上同门师兄弟自然大声呼喝,对此张航只是将目光望向了邱略讲师座下学生们聚集之地,露出不屑地笑容,而后大摇大摆地走下战台。
“可恶!”
邓奇正攥着拳,不安分地坐着,尽管没那么被容易挑动,但依旧恼火。
周诉看了看张航,心中倒是没有多大波澜,此人的武道水准比不过他,相较之下,他能确认自己与吴浦等人的行踪还不被发觉让周诉感兴趣的多。
“放轻松。”周诉冲着谭文翰笑了笑,说道。
“放心吧,我去了。”谭文翰匆匆下台。
由于六号战台比试已经结束,战台空缺,下一场自然就轮到谭文翰了。
谭文翰捏着十号签,急忙下台,心中却想着自己会碰见个什么样的对手。
来到六号战台的候战区,谭文翰将签交给了裁判,等待着登记处与裁判的核对,他的目光自然飘向了对面候站区的对手那里。
这一看却是看出来问题,晨间的风有些微冷,将谭文翰额头上浮现的冷汗吹得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