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盖反反复复合上又关上,终于……房门开了……
七婶抬眼就看到了谷念安。原本俊俊俏俏的一张小白脸,不过十来分钟,像是踏过了十几年的沧桑,灰蒙蒙的不见颜色。
“念安啊……不是七婶说你,夏至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你要动家法也得等明天问过了族长再发落!她一个姑娘家,六十藤条抽下去,先不说受不受得住。这要是落下什么疤,你让她以后怎么嫁人……”
“是是是,是我顾虑不周,没有轻重……”
谷念安打断了七婶的絮叨,他此刻关心的只有夏至的伤势。
“夏至她到底怎么样了?需要什么药,您只管说,我一会儿就让人去找……”
平日里见他都是一副稳重得不能再稳重的模样,何时见过这副样子。
七婶被谷念安毛毛躁躁的样子逗了,脸上没绷住,笑了出来:“行了……不逗你了……你的宝贝夏至没事。她用真气护着后背,一时没控制好气息,吐了两口血。不打紧的,就是几口淤血,吐出来正好……”
“那就好……”谷念安松了口气,“大晚上劳烦七婶跑一趟,明天我让人把新收的那味几药材给你送过去。七婶做成药膳吃了,补补今晚的辛劳……”
“是挺累的……”七婶用帕子捂住了口,打了个哈欠,把手上的药箱递给了管家:“行了,进去吧,吃了丸药没什么大碍了……”
“七婶您走好……”
谷念安颔首,送七婶走了两步,就迫不及待地转身进了房间。
夏至见他进来,抱着枕头,把脸整个儿埋入枕头里。
竖着耳朵听他走近了,在床边坐下,伸手拨开了落在她后背的发丝。
衣衫在后背抹了药膏之后,换了新的。
她常年跟着谷念安住在外头,偶尔来老宅子也是住客房,在这里没有背什么换洗的衣物。七婶刚刚是开了房间一角的衣柜,随手拿了件谷念安的旧衣给她换上。
自从在谷家开始受训之后,她的五感就比常人更敏锐了起来。枕头和衣衫虽然常常换洗,但总残留着一股子浅淡的味道,属于谷念安的。
夏至有些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