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墩指着前方的宅邸,“小姐,就是那儿了。”
云溪月顺着小胖墩手指的方向看去,看着那座门头显赫的府邸,感叹:“还真是大户人家啊,好像比咱家还气派一点。”
小胖墩应和,“南弦王现在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而陛下又身子骨虚弱,盛京城甚至还有人言他将来要做大梁的摄政王咧。”
云溪月撇嘴,“管他什么摄政王异姓王,我才不稀罕。”
小胖墩憨愣地嬉笑,“主子不稀罕,我也不稀罕!”
“去去去,你快走吧。”云溪月推了推小胖墩,他昨天已来过此地,恐被人察觉,还是回到马车上来得好。
小胖墩灰溜溜离开了这里,云溪月预估着小胖墩打听到的时辰,扶着春桃融进过往的行人中,以免太过显眼。
春桃被她扶着,走路都拘着,受宠若惊地快哭出来,“小姐快别伺候春桃了,春桃万万受不起啊。”
“你伺候了我这么多天,我伺候一下你也是应该的。徐凛应该快出门了,你且再忍忍。”云溪月轻声安抚住春桃,余光迫不及待瞟向守卫森严的大门,忽见一个大管家样儿的男人疾步走出,提前备好马车,两旁守卫肉眼可见地绷紧了神经,仿佛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大阵仗,莫不是有大人物出现了?
云溪月屏气凝神,死死盯紧大门后边,过了须臾,果然看见一道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南弦王府大门前。
云溪月瞬间睁大了眼睛,看见男人正居高临下站着,身上穿着一袭鸦青色素面阔袖蟒袍,面容冷淡,薄唇抿起,浓眉下一双看似平静的眼睛,隐隐透出瘆地让人不敢直视的阴鸷,如同漆黑夜里的夜枭。
炎炎夏日,云溪月身子冷得打了个哆嗦,移了视线瞥向春桃,“这个人就是徐凛本尊了吧。”
春桃望着南弦王府门前出行的气派,那可比老爷还有过之而不及,在大梁,除了圣上和老爷,就剩那几位亲王侯爵了。
春桃心里笃定了七八分,“小姐,南弦王应该就是此人。”
徐英站在高处,将云溪月和春桃的一举一动尽收眼中,转身走到了徐凛身边,“大人,昨日派人打听您行踪的云三小姐就在对面。”
徐凛面无表情掀起眼帘,覆了一层寒霜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对面女子身上,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影,压制在幽邃冷眼下的情绪开始翻涌。
云溪月从春桃嘴里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又忍不住抬头看去,一抬眼,就与徐凛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她怔怔看着那双仿佛能窥探人心的冷眼,不知为何,心脏开始剧烈猛跳,隐隐慌了起来,这个场景就好像在哪里经历过一样。
云溪月心虚地躲开视线,急忙看向春桃,疑惑问道:“春桃,我之前真的没见过徐凛吗?”
春桃盯着云溪月认真的神情,不像随口之言。
自从小姐落水被救起后,从前的事情一点也记不清了。
春桃只能靠自个儿回想过去发生的事,摇了摇头,“我自打入府伺候在小姐身边时起,除去云府一干人等,就只见过小姐和时常到云府走动的裴大人相识,其余的男人便再没有了。小姐怎会见过南弦王呢?”
“没见过吗?”云溪月捂着发慌的胸口,她人可能认错,但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春桃,你再仔细想想,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遗漏的地方?”春桃瞥见云溪月脸色发白,于是绞尽脑汁回想了一遍,正愁眉不展之际,一些忽略的线索突然蹦出脑海。
她倏地睁大瞳孔,犹豫且谨慎看向云溪月,“小姐跳河自尽那一日午后,刻意把我支了开,过了几个时辰后,我们就得知了小姐落水的消息。小姐落水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