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防卫姿势。
“不知稚然兄此话是什么意思?”
牛辅不着痕迹的将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刀上,李傕见状也不戳穿他只是笑了笑道“这外寨要抵御朝廷兵马的进攻,若是彦图兄只求自保将兵马悉数调往内寨,则外寨不保,外寨不保则内寨失也。
若此营寨为敌军所破,则陇西郡必落于敌军之手。届时你我二人还有什么容身之处,也无可依靠之地了。希望彦图兄与弟能一心对敌,莫要生了嫌隙。弟愿遣麾下精锐驻防外寨,与兄一起迎敌。
不知兄意下如何,可尽管与弟言说。”
牛辅闻言稍稍放下了心,他以为李傕是担心他只想保存实力而不愿认真作战。
“稚然兄莫要担忧,某非那种不识大体之人。
为凉州将士计,某必浴血奋战。
前些日子调兵回内寨,当是看将士们厮杀数日军心涣散,便想着让将士们进来歇息罢了。
明日某便遣兵马于外寨列阵,与稚然兄一起迎敌。”
牛辅说完便回去了。
“等牛彦图将他的兵马调出城后,咱们就下手!”
李傕知道不能再等了,便当机立断决定下手。
翌日。
牛辅派遣一千辅兵与李傕的五百多辅兵于外寨屯兵,而这些辅兵身上穿的都是战兵衣甲。
二人不约而同的做了同一个选择。
将精锐留在身边,而遣辅兵装作战兵模样前往外寨。
当双方的士卒刚出内寨时,李傕便下令关上了寨门。
“兄弟们,牛彦图欲杀尔等以投靠洛阳朝廷。
我等怎可束手待毙?
且随本将军杀那牛彦图,以他的首级换取朝廷的宽恕!”
李傕召集全部兵马攻打牛辅营地,而早在外面埋伏的弓箭手瞬间放箭,将牛辅留在营地外的哨兵射杀殆尽。
“冲进去!
斩杀牛辅!”
“斩杀牛辅!”
李傕麾下数千兵马一拥而上,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攻破了牛辅营地的寨门。
而当李傕杀入寨中时,才发现牛辅的营地内十分安静。
“怎么回事?”
李傕皱了皱眉,刚想要人去里面查看一二却发现迎敌内燃起滚滚浓烟。
牛辅早就率兵马从后门出去了,此时他调集麾下兵马从营门外杀了回来,而且牛辅在营内点燃柴火以分散李傕麾下兵马的注意力。
在火焰和突袭的合力之下,李傕部不由得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李傕这才明白他上当了,原来牛辅也存了要害他的心思,不过为时还不算太晚,李傕所部只有少数前锋冲进了牛辅的大营,而在外面李傕还留着一支后备队以及弓箭手。
牛辅方才要先围攻营内的李傕,并没有理会外面的这支兵马。
李傕迅速令麾下将士举起圆盾结成战阵,以抵抗牛辅的进攻。
牛辅没想到李傕部居然迸发出如此的战力,几柱香的时间,他并没有攻破李傕所部的防御体系。
而这就让后面的李傕部后备队弓箭手杀的上来。
“放箭!”
李傕所部弓箭手瞬间万箭齐发,是一瞬间便破开了牛辅所部的阵型。
“牛彦图!没想到你这小人居然也存了欲害某家的心思,难不成是要用某家的人头去换你的荣华富贵?”
“李稚然!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某?某在你眼中不也是用来换取荣华富贵的工具而已?
既然如此,成王败寇又有何说?”
牛辅抽刀上前欲砍杀李傕,而李傕也毫不示弱举起环首刀挡了回去。
就在两军厮杀的难舍难分之时,刘和与刘备率大军开始猛攻营寨。
刘和看了一眼营寨内的火光,他便知道二人已经开始内讧了。
“传令全军攻入营寨,正好坐收渔翁之利,可别鹬蚌相争后,让鹬吃了蚌再飞走了!”
当刘和与刘备率大军杀入营寨时,只看到一片狼藉和残缺不全的尸体。
不见李傕人影。
牛辅已经是尸首分离了。
不一会子,搜寻的士兵便带回来一封信给刘和与刘备道“司空!车骑!这个逆贼李傕留给二位的书信!”
刘和好奇之下拿过信来看,当即便有些不屑的讥讽道“这李稚然果真是条老狐狸,这都能让他跑了?”
“贤侄,李稚然说什么了?”
“他说把牛辅的脑袋献上,他则跑回狄道县驻防了。希望朝廷给他一个陇西郡守的位子,从此他就忠于朝廷。若朝廷继续进兵,他就奔鲜卑扶罗韩而去,引鲜卑兵入凉州。”
“无耻!”
刘备皱了皱眉,而后连忙吩咐道“传信各位将军,全部都往狄道县集结,莫要使李稚然入狄道县!”
“对了叔父,之前扶罗韩等人是不是要在下个月朝见陛下来着?”
“听闻是有此事,贤侄有何想法?”
“李傕说投奔扶罗韩不可能是一时起意,他作为凉州诸侯有自己的底线,绝不会在鲜卑人麾下苟延残喘。但他引鲜卑人入凉州之事,或许早有预谋。凉州之地无李稚然的靠山,若想抗衡朝廷,只有引鲜卑人为援是他唯一的机会!”
“贤侄的意思是此番鲜卑人朝见,是要试探朝廷的态度?”
“有可能!”
刘和心中开始担忧起来了。
那扶罗韩特别会找时机给大汉上眼药。
之前打匈奴于夫罗的时候,他扶罗韩就趁汉军粮草不足欲屯兵于夫罗的匈奴部众。最后还是刘和扶持步度根制衡扶罗韩,才让他消停了点。
“鲜卑人要真敢来,只怕这粮食不够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