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张一乐看了好几眼。

“秦安，你这什么意思啊？”程子浩好笑地看着秦安，指了指手机。

秦安刚给他发了一万块转账。

秦安解释：“子浩哥，我不是很了解你们咨询公司的报价，这是定金，你按流程做个合同，我再付尾款。”

程子浩这下笑出声，闲散地靠在椅背上：“我赚你一个小丫头的钱？”

“我是客户啊。”秦安正色道：“看在肖潇面上，程总肯定是额外关照的，但一码归一码，按流程来是最好的。”

见他称呼都变了，程子浩坐直了身子，也正经道：“行，下次给你带份合同，我们一般都是提供业务再收费，没有定金一说。”

说着点了拒收。

“……”也行，秦安点了点头，没再坚持，未免刻意。

上菜的间隙，程子浩跟她讲了目前的进度，“就差房产方面数据。”

秦安主动提到亲子鉴定的事，“我希望可以找两家。”

程子浩颔首，沉默了几秒问她：“秦安，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结果。”

秦安抬眼，又低下头，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了些：“我只是猜测，其实结果是什么，已经不是重点了。”

一段关系里，不是背叛有了结果才算背叛。

背叛在有了苗头的一瞬间，这段关系就应该be掉了。

苦苦维持就像是恶瘤埋在身体里，总会有一天爆发的。

她确实有过报复爸爸的想法，但冷静下来后，她还是更希望他们和平地分开。

对错自然可以交给法律和道德人心去审判。感情的事哪里又是对错说的清的，更何况父母二十年的婚姻关系。

拽着有些事情在手里当筹码，无非只是希望能让妈妈不要再执念。

人都是有了执念才迷失自己。

那股熟悉的情绪又堵到嗓子眼了，程子浩稍显不适地喝了一口清水。

秦安低头的瞬间，他捕捉到了她眼里的忧伤，在她毫无瑕疵的脸上显得些许突兀，又平添一丝与众不同。

“秦安，其实大人的事应该留给他们自己处理，你现在正高三……”程子浩话没说完，意思却完完整整。

秦安擦了擦嘴，笑意不达眼底，“其实与其搁在心底去揣测他们会怎么解决，我能找点事做心里上会好过一些，我也不会逼着他们做任何决定，但我也不想我妈太被动。”

她言谈间的理智，眉眼间的成熟与释然，程子浩看的心里一惊。

他有点看不懂面前的女孩。

秦安起身抱歉去趟洗手间，先拐去前台结了账。

擦干手出来时走廊碰到一个人站她面前，我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这人也跟着挪了一步。

秦安抬头，眼睛睁大起来，他怎么也在这儿？

“怎么，不认识了？”江亦琛没好气道。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对秦安说话，底气略显不足，声音自然没啥重量。

听在秦安眼里，就是另一番意味，仿佛在嘲笑她刚才在大门口故意视而不见。

“不好意思，不认识。”秦安轻轻翻了下白眼，准备绕过他走开。

胳膊却被人扯了去，这下江亦琛是真气到了，声音都浑厚不少。“秦安！”

秦安注意到他身后方向走来一个人，她瞪了江亦琛一眼，“我还有事，也不耽误你。”

话落便用力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

晾着程子浩太久确实不礼貌啊，她求人办事呢。

况且，江亦琛他也没闲着！

“Ethan，原来你碰到熟人啦。”张一乐走近笑说，“你去了这么久，大家让我来看看。”

话是对着江亦琛说，眼睛却一直探究地看着秦安离开的方向。

“走吧。”江亦琛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