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沙看着醉倒在怀里的提提,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提提蜷缩在他怀里。
十八岁的提提在车里吻他,他浑身颤抖,努力用残存的一丝理智强装镇定。
他们早就交换过彼此的身体,可他还是会在每一次亲吻的时候内心颤抖,不是情欲作祟,是灵魂震动。
在丛林游戏里长成的人,都太懂得,对物质世界的绝对掌控权,才是遵从内心的关隘,一个在物质世界捉襟见肘的人,否则无论和谁,爱与不爱都是一场灾难。
因为他和提提都是一样的人。
褪去昂贵的衣衫,除掉傍身的钱财,丢掉苦心钻营的一切,赤裸裸的两副皮囊下,都是一样千疮百孔,无所依傍的人。
只有靠自己。
幸好遇见你。
何其幸运。
“人生是床单一条,床一张。
人生是接吻并跳入旋涡。”
江沙想起提提给他读过的,谢尔盖·叶赛宁的诗。
他边默念出声,边吻向提提,直到提提双臂抱紧,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回应他炽热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