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红文睁开眼,四周一片黑暗,只有窗子透着几分月光,林学友的呼噜声还在旁边响着。自从来到这个时空,手机里的时间已经错乱了,他完全不知道现在的时间,但感觉距离天亮还要很久很久。
不知是不是在雪地里冻了太久,唐红文感觉头痛如裂,两个鼻孔火烧火燎的,已经完全不通气了。两行液体从鼻孔流了出来,他以为睡热炕上火在流鼻血,舔了一下才发现是鼻涕。
身下的炕火热火热的,唐红文被烫得翻来覆去,骨子里却还透着冷意。他一会掀开被子,一会又把被子裹紧,浑身冷热相交,感觉痛苦至极。
“怎么回事,我的体质已经增强了,昏迷在雪地中都没有冻死,怎么还会感冒?”唐红文晃了晃灌铅一般的头颅,心中十分不解。
【叮!冷热交替,可至使身体不适,严重时还会有生命危险,请祈愿者合理穿搭,不要盲目自信。】
唐红文顿时气急败坏:“不是你把我丢在雪地里的吗?”
【叮!祈愿者身体羸弱,所以才会失去意识,请祈愿者保持强健的体魄,以免跨界传送后发生意外。】
唐红文懒得理它,把脑袋蒙了起来。他躺在被窝里既冷又热,意识恍恍惚惚,等清醒过来时,室内已经大亮。
林学友把炉子烧得通红,夜里窗户上了冰霜,又在高温下极速融化,唐红文坐起时,林学友正在窗台边用抹布擦水,然后拧到盆子里。
见到唐红文起来,林学友拧着抹布,说道:“感冒了吧,我听你夜里咳得厉害,我家还有几颗药丸,上次妮子感冒,吃上就好了,你也吃点吧。”
唐红文这才看到,地上放着一个板凳,板凳上有一只碗,碗里的水冒着热气,旁边还有八颗药片。唐红文试了试水温,感觉刚好,便一口把药吃下去了。
唐红文看到被褥旁有几件衣服,应该是林学友给自己准备的,他将衣服穿在身上,然后把被褥叠好,放到了柜子里。腹内突然告急,在问清茅厕的位置后,唐红文火急火燎冲了出去。
没多时,唐红文就跑了回来,本来蹲坑挺享受的,但北方的室外太冻屁股了。
唐红文洗了一把脸,问道:“老伯,容雪心呢,上学去了?”
林学友奇怪地看着唐红文:“早就上学走了,诶,你咋知道妮子叫啥?”
唐红文心中一慌,又立马想到了托词:“我昨天看到她作业本,写着名字呢。”
林学友掰着木头,塞到炉子里,说道:“哦,我说呢,昨夜也没和你说小妮名字。识字好啊,我老头子就大字不识一个,出了门都不认路哩。”
唐红文揉着脑袋,只盼容雪心今日不要出事,他本想对容雪心贴身保护的,没想到睡得昏沉,连她出门上学都不知道。
屋里的钟表滴滴答答,唐红文抬眼看去,此刻的时间是七点四十分。
“您孙女几点上学呀,这么早吗?”唐红文问道。
林学友回头看了他一眼:“天不亮就出门了,从这里到学校,要走一个多小时呢。”
唐红文有些吃惊:“这么远,她那么小,自己走着去吗?”
林学友道:“妮子从三年级开始,就不用人送了,我腿脚不太好,也走不了那么远。村里还有几个孩子,不过都是三四年级的,他们都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