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踩在废墟之上，疯狂的大笑着的，联邦公认的……疯子。

顾雨抬头，看着那影像，那跳动的心脏逐渐安然，他的内心已一片平静。

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啊。

审判长高扬的声音在法庭上响彻“我们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根据联邦法，你一共触犯了324条法律，其中死罪89条，重罪145条……”

审判长一条一条的细数着顾雨的罪恶，就这么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说的顾雨都想弄死那个法外狂徒了。

审判长的声音已经有些干哑，但终于还是读完了顾雨的恶行。

“以上，你是否有异议？”

顾雨淡然的开口：“没有。”

“都是顾雨干的。”

全场哗然。

没人会想到顾雨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审判长意外的看着顾雨，咳嗽一声“那么，根据联邦法第二条，现由最高联邦审判法庭宣布，判处顾雨死刑，枪决，即刻执行……”

这场审判本来就是做给别人看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公平与正义，就连最基本的规则他都开始违反。

这就是一场急不可耐的戏。

但依然，有不少人吃这一套。

他们，想要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去让自己安心，去让自己能够相信联邦，相信未来。

可是，哪会有那么简单呢。

法庭上，有纯白的羽毛飘过。

冰霜开始凝结。

审判长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复杂的看着那悠闲走过来的顾雨。

第二个顾雨。

也是真正的，恶党老板，顾雨。

林笑苦笑着：“终于来了啊。”

林唯薇拿出了双刀。

老板顾雨无视了他们的反应，安然的践踏着法庭，朝着被告席的顾雨打了个招呼。

“呦，看来你混的不咋地啊。”

顾雨瞪着死鱼眼：“还不是你害的。”

陈瑞怒吼着：“还不快动手！！！”

瞬间，林唯薇抽出那黑白双刀，曾经斩杀第十八天灾的长刀再次出鞘，瞬息而至的锋刃即将把顾雨切的粉碎。

老板顾雨微笑着看着冲上来的林唯薇，打了个响指。

有羽毛散开。

时间停滞了那么一秒，但就是一秒的时间，无数冰莲绽开，隔开了老板顾雨和林唯薇，极寒的气息笼罩着第十八号城市。

法庭外，传来群众的惨叫声和求救声。

接着，是无数连环的爆炸与轰鸣声，火光彻底点燃了这座城市。

原本在天上巡逻的战机，此刻纷纷都不受控制，狠狠的砸向城市，留下冲天的爆炸。

仅仅是一个瞬间，原本秩序的场地彻底被破坏，哀嚎声凝刻在第十八号城市，这混沌的交响曲。

老板顾雨在这混乱中，优雅的扬起双手，就像一个真正的指挥家。

疯狂与优雅，形成了两个极端。

“笨蛋！”

林唯薇软萌的骂了一句，隔着冰莲看着老板顾雨，随后转头，去救那些处于困境的群众。

林笑复杂的看了老板顾雨，跟在林唯薇后面。

陈瑞恐惧的蹲在地上，再也没有之前的半点气焰。

他只求顾雨不要注意到他。

审判长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庄严的气质，深深的看着老板顾雨：“你终于来了。”

“既然你来了，那就可以开始真正的审判了。”

“你，恶党老板，顾雨，是否认罪？”

顾雨钦佩的看着这个秃顶的审判长。

这个世界从不缺少勇敢的人。

但有些时候，勇敢，是没用的。

“在审判之前，能让我先说几句话吗？”

“审判长大人？”

审判长缓缓点头：“可以。”

老板顾雨朝着无人机打了个招呼“呦，各位好啊。”

“你们能看见的，对吧？”

“躲在暗处的，杂碎们。”

老板顾雨从兜里拿出一个遥控器，当着无人机的面按下，随后，相邻的第十七号城市的城墙，突然炸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而城墙外，是无数的劫烬，以及暗藏在劫烬中的，如尸潮般的尘兽。

这还没完，第十七号城市的地下实验室里，一具具被拼凑出来的巨大尸体缓缓睁开了眼睛，爆炸声仿佛是某种讯号，它们揭竿而起，撕碎了一脸懵逼的实验员，从地底冲出地表。

联邦的众多黑暗实验之一，【巨机兵器】计划，被老板顾雨提早点燃。

无数冰莲在第十七号城市绽开，那是恶党顾雨来过的证明。

天灾教会出现在第十七号城市，开始无差别的破坏。

当他们哭着去寻找领主的时候，才震惊的发现，第十七号城市的领主，已经变成了一个冰块。

第十七号城市，濒临毁灭。

老板顾雨把遥控器扔掉，拿出一个新的遥控器，朝着无人机疯狂的笑着：“现在，我给你们选择。”

“是不管第十七号城市的死活，在这里杀死我。”

“还是放过我，立刻去支援第十七号城市。”

“来，你们选吧。”

现在，被全联邦注视的不只有顾雨，还有整个联邦。

他们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做出选择。

这，才是一场公平的审判。

罪人，审判罪人。

但很可惜，老板顾雨在是罪人的同时，还是一个疯子。

老板顾雨突然无比疯狂的大笑着，冰蓝的眼瞳露出嘲讽：“骗你们的。”

“我才不给你们选呢。”

“我选择全都要。”

老板顾雨毫不犹豫的按下遥控器。

他选择毁灭一切，包括自己。

瞬间，顾雨的眼中化为一片纯白，有无数破碎的声音在他周围响起，但他无暇顾及。

因为现在，他的耳边，永无止境的回荡着，那顾雨的，疯狂的嗤笑。

他已经有答案了。

所以，这个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