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司机吓得不敢说话,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不好意思啊,我确实第一天开车,要不我就不收你钱了。”
“就在这儿停吧。”我付钱下了车,正好是三里屯酒吧街附近。
这时手机上显示云雅的来电。我站在路边深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会儿,按下了接听键,居然又是黄华荣的声音!
我现在完全是血冲大脑的状态,抓着手机大喊,“我的号码是……麻烦你记下来,不要每次都拿你女朋友的手机打电话来恶心我!”
对方出奇的平静,语气似乎还充满诚意,“我刚刚听云雅说了一下我不在时候发生的事。请你冷静,先别生气。
毕竟这是药品生意,即便章总把重任交给我,我这个外行也接不住。我家做电器的生意,和药品市场毫无交集。
对于医药领域的规则,我一无所知,而阿哲一直说你在医药公司的战功赫赫,所以我不希望失去你这个强大的合作伙伴。
我愿意给你当副手,以你为主,不管是你还是阿哲,都是我的领导,我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和我联手。
再说得直白点,有时候尊重是用行动来表示的。光耍嘴皮子没用,业绩才能换来长久的尊重。
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重新商量一下市场运作的计划和细节,挑大梁还得靠你这个专业人士!”
他的话语句句恳切,像戏剧学院的毕业生拿着话本排练似的,章云雅大概就被他这煽情的表演给感动了,才舍得借给他电话打吧。
我冷笑了一声,“我的号码已经报给你了,至于你脑子好不好使,有没有这份能力来给我当助手,我还要思考再三。
我可不希望带着一个只会说空话的花皮囊做生意,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你要是有诚心就来找我。
我现在要去Banana,你到了打我电话,号码我不重复了,记不记得住,全凭你自己的能力。”
Banana分为上下两层,穿过长长的楼梯,下面的地下室就是舞池,正呈现一种快活的气氛,酒精,口水,香水,人民币以及肾上腺素的浓浓气味儿,就这样飘来飘去。
络腮胡子的洋DJ正在键盘上扒拉着各种电子按钮。旁边是一对儿热舞的男女。
金发碧眼的白人女子,微张着玫瑰红的厚唇,蓝色透明的短裙似有似无,白花花的一大坨肉随着节奏扭动,舞伴是个满身大块肌肉疙瘩肉的老黑。
他们的音乐是house hip hop,是那种酷毙的工业舞曲,如暗火中挥舞的乱披风锤法,两个舞者互相依偎,一起摇摆。
诱惑的白色大腿,散发雄性激素的黑色大手,充满压迫感的重低音,全场释放着高浓度的荷尔蒙,直到融化在炼狱里,才是最高境界。
舞池里有不少金发的洋人,也有不少露着小蛮腰,以一头东方瑰宝式的黑发,作为招揽卖点的亚洲女人。
她们脸上都有种咯咯哒一样自我推销的表情,而事实上她们中相当的一部分是各类跨国公司的白领。
而且大部分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良家妇女,甚至有不少海龟,私家车无数,做着某些外资公司的首席代表CEO,是帝都百万女性中的佼佼者。
但是在这个环境里跳起舞来,脸上全一色的充满了欲望,充满了暧昧。不知道她们的脑子里此时都在渴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