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晳蹲下拿起自己的杯子,放至唇边假饮一口。推托道:“谢十三阿哥关心,天也不冷,风大了些,也不是一直挂着的,桂花酿醇厚,多饮些,身子就会暖和了。”
十三阿哥瞪了凝晳一眼,表情甚是无奈,却又似带着些愤恨。他一把拿过她手里的酒杯,随手丢在沙地上。那酒杯也没碎,闷声嵌入了沙里,十三阿哥和着酒意,不耐烦地说:“你可不许再喝了,这披风只当爷赏的,你谢恩便是吧。”
凝晳又想,听十三阿哥的声音,不似之前那样清朗温和,酒意上头定是糊涂了,开始要闹性子了。若自己是拂了十三爷的好意,这醉酒的阿哥要是发酒疯甩脸子的,可怎么是好啊?可也不能让阿哥着凉生病啊,这又该如何是好?
“爷喝了酒,冷不着,你别在跟前抖得再像个蚂蚱般,扫兴。”酒精放大了情绪感官,凝晳也听不出十三阿哥是真生气了还是假意生气还是旁的,转念再想,自己确实有些冷啊,还是领了这份情吧。
正准备跪下叩头了呢,十三阿哥赶先抓着凝晳的手臂,虚扶一把,笑着道免礼。
十三阿哥高凝晳许多,抓着凝晳的手臂忘了放开,倒是弯着腰,仔仔细细把披风给凝晳整理了一遍,末了才放开凝晳的手,不忘低声戏谑一番。
“瞧你这个儿,随地抓只野兔子也比你壮实,竟不知你还较我年长,真正没看出来。我这披风,你披着竟然大了那么些,披风倒是没有披风样了,像个毯子。”
夸年轻就好好夸,干嘛还得和兔兔子比。凝晳本就清瘦,个子也是特别高直直站着,也只到十三阿哥下巴附近。就在十三阿哥微微弯腰低头为她整理披风的时候,他的侧脸都几乎就快贴到她的侧脸,脸上的绒毛都几乎能蹭到她唇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