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依旧争辩道:“我没有杀人,我阿爹也没有杀人。”
王槐将秦川带到这里来,并没有按照惯常的程序,先问姓名、籍贯、住址等必要的信息,口中不断威胁秦川,却并未让人真的动手。他这是在拖延时间,等自己要等的人出现。
跟王槐一起进入刑房的,还有主簿张原身边的亲信。他看到王槐东拉西扯的,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不久以后张原亲自来到了刑房,看到王槐等人并未给秦川用刑,不满地说道:“王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莫非是要包庇凶手吗?”
王槐心里早打定了主意:可以定秦家父子的罪,不过这件事情他可不能出头,要由张原来做主。不然的话,等县尉回来,自己也不好向他交代。再说了,他跟秦家父子并未有深仇大恨,自己也未从王贵家捞到更多的好处,犯不着将人往死里逼。
他陪着笑脸说道:“张主簿,小人正在抓紧时间审问,只是这疑犯十分狡猾,尚未审出结果。”
张原不满地说道:“那还不快审?”
王槐忙应声道:“是,张总簿,小人这就继续审问,还请张主簿坐阵,一起审。”
张原知道王槐这家伙是个滑头,摆明了陷害秦家父子的事情,要让自己来顶缸。
他心中尽管恼火,却也无可奈何。张原跟王贵有姻亲关系,他的夫人是王贵的表侄女。他为了巴结王贵,又收了王贵的好处,怎么样也要给王贵一个交代。他已经铁了心了,要置秦家父子于死地。
张原有些不耐烦地对王槐说道:“那还不快审?”
王槐这才开始走流程,问道:“疑犯,你姓甚名谁?家居何处?”
秦川早已经从赵虎那里得知张原跟王家之间的关系,看到眼前这阵势,他心里就更清楚了。不过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当中,他现在也需要争取时间,等到救兵出现。
秦川依旧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哀求道:“主簿老爷,您可要为草民做主,草民和阿爹都是被冤枉的。您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草民父子老实本分,左邻右舍都是清楚的。草民父子没有胆量杀人,也没有那个本事去杀了那些泼皮们。这些泼皮们都那么凶恶,草民父子根本就不敢招惹他们,怎么敢去杀人呢?”
秦川故意啰啰嗦嗦的,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王槐说道:“你莫要狡辩。被害的于大头、魏三等人,在你家门前闹事,你们父子曾经与之发生过冲突。这是否属实?”
秦川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草民父子并未招惹那些泼皮们,不知是何缘故,他们在草民家门前闹事,还打伤了草民父子。我们父子并未与他们发生冲突,只是被他们殴打,这是真的。
差爷,您可以派人去调查,当时有很多街坊邻居都看到了,草民绝不敢说谎。”
王槐又问了秦川不少问题,秦川都一一否认。
张原看到王槐在这里磨洋工,恼怒地说道:“王班头,你这是在干什么?对于敢杀人放火的穷凶极恶的歹徒,不给他点颜色,他怎肯老实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