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面露得意之色,谦虚地说道:“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请回复你家老爷王侍郎,他的事情,下官一定尽力而为。”王贵曾经担任过正四品的礼部侍郎,张原才以此称呼。
王顺笑道:“张主簿的话,小人回去后一定禀告我家老爷。王某就告辞了。”说完起身朝着张原拱拱手,向外走去。
张原送王顺出门,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就朝着一个衙役招了招手,那衙役赶忙跑了过来,躬身行礼道:“张主簿有何吩咐?”
张原压低嗓音说道:“去把王班头叫来。”
衙役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离开了。
秦家的门前清静了,父子二人却并没有出门,在家里静静地等待着。
果然不出秦川所料,秦家的院门猛然被强行撞开,王槐亲自带着一伙衙役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就将秦家父子锁住。
秦宝庆问道:“请问我父子二人犯了何事?”
王槐冷哼一声,喝道:“有人举报你父子二人,在城隍庙杀了于大头和魏三等人。我奉县尊之命,特来捉拿你父子二人。”说完就不再理睬秦家父子,指挥着手下进行搜查。
搜查这样的事情,是衙役们最爱干的。名义上是搜查证据,最重要的是要顺手牵羊,捞点好处。
衙役们翻箱倒柜,很快就弄得秦家一片狼藉。过了好一阵,衙役们才纷纷过来向王槐禀告,说没有查到证据。不过看他们的脸色并未显出失望,看得出来,多少还是捞到了点儿好处的。
搜不到证据,王槐也不感到气恼,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秦家父子并非杀人凶手。他是受了张主簿的委托,要将城隍庙杀人事件这个使盆子扣到秦家父子头上的。
他指使衙役在秦家的院门上贴上封条,然后押着秦家父子前往县衙。
秦家这边闹出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左邻右舍,他们纷纷出来查看。宣怀县城并不大,在这个娱乐形式匮乏的年代,城隍庙杀人事件可是件大新闻,早已被喜欢八卦的百姓们传得沸沸扬扬。
邻居们对秦家父子都很了解,知道他们是老实人。听说他们是杀人凶手,没有人相信。秦家跟王家的纠纷众人也都是知道的。大家大体上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是众人惧怕官差,没有人敢出来说句公道话,只是在那里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说实在话,王槐的心里也有些不踏实。他积累了十几年的办案经验,认为这件事情并非秦家父子所为。只是他碍于张主簿的权势,才来走这一趟的。
以他的精明,他已经预感到了,硬将杀人罪扣在秦家的头上,会有些麻烦。他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对于这件事情他例行公事,走正常的程序。至于将来是否会惹出麻烦,就让张主簿去头疼吧。
秦川和秦宝庆事先已经约定好了,二人一边走,一边大呼冤枉。二人故意这样做,就是要闹得县城里人人皆知。
衙役们十分恼火,有人就要上前动手,去教训秦家父子,王槐却阻止了他们,只是厉声呵斥,让秦家父子闭嘴。
秦家父子被带进县衙之后,并没有被关押在看押犯人的囚室,而是直接被带去刑房。
王槐已经得了张主簿的交代,准备把泼皮们被杀的罪名安到他们父子身上。为能够尽快拿到口供,连正常的程序也都省了,准备直接来一个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