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狼族、狐族在大荒之下共存,数千年里,一直战乱不断,狼族与狐族是长生种族,身怀灵力,人族划分四界,处在狼族边界的南霄国卑微生存。雪晴挽便是南霄国的人,是最不得宠的七公主,但是有一个极为喜爱的妹妹雪小圆,两人常常形影不离。
一月前,狼族突然攻打南霄王城,烽火绵延,族人死伤无数,君主派遣使者说和,狼族要求南霄王进献美人,要王城内最好看的公主。南霄国人尽皆知,九公主雪晴挽的生母曾是东陵第一舞姬,貌美无双,擅会魅惑男人。公主承生母相貌,生得一副天资容颜。雪晴挽生母早亡,父王又病重,王后与异母王兄掌权,这等事情自然而然落在了她头上。
“姐姐,王兄怎么可以如此对你,明知此去不就是死路一条,他还让你去,我这就去找他问清楚!”雪小圆拉着雪晴挽的衣角气的跺脚就往外走。雪小圆走后,雪晴挽一脸平静的愁容。
雪小圆,如果我不去,你能替我去吗?王兄对你那样宠爱,父亲又对你满是期待,最终也只有我一个人是被你们遗弃的。
“王兄,你这么对姐姐是不是太狠了,我们可是有血脉关系的呀,为什么偏偏是姐姐呢!”雪小圆对着里面的雪重楼大声喊道,一点也不顾及他是南霄国的王君。也只有这个妹妹敢这么对王大喊大叫还安然无恙了。“你今天倒是称我为王兄了,以往你都是哥哥的叫,怎么你是生气了。”雪重楼依旧不紧不慢的在书桌上写着字。
“你是不是讨厌雪姐姐,不然为什么要把姐姐当作物品一般献出去!”雪小圆走到他面前,叉着腰此刻像是一个被气炸了毛的猫。雪重楼看着眼前的人儿这才停下笔,“好了,我还不至于这么狠心,毕竟她和我也是兄妹,本来她不是必须的人选,可是你知道吗她狼殿下亲自下是指名要的,我们人族战斗力本就不如狼族,现在是需要时间休养生息。不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照这样下去南霄国将会是下一个被灭的。”
“可姐姐她也是人啊,她没你想的那么伟大,为什么要牺牲一个女人去护卫国家,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雪小圆眼睛红润,眼里布满了对这个时代这个国家和眼前这个人的鄙夷和不甘心。“但是,你想看到更多无辜的百姓就此消失吗,相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保护她。”
雪重楼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孩,心里莫名的软了下来。“妹妹,有时候国家胜过个人的感情。”
“可是……你们不要她,我要。”雪小圆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离开王城时,雪小圆没有来送。王兄同雪晴挽说:“南霄国百年也出不了你这样的美人儿,狼王定然爱不释手。你若能侍奉他喜悦,以后南霄国境内再无战乱,子民亦可安乐无忧,你亦是王兄的妹妹。”
雪晴挽强忍着不甘:“王兄放心,我会好好的,不过妹妹她没来吗?”
“噢,她没跟你说今日来不来吗,自打昨日知晓了你的事,今天一天没见到她人,不过也是她许是看不得这种离别的场面。”雪晴挽听完后一脸平静,面上也没什么情绪。
历来人族王君都有向狼族进献美人的做法,但,从没有献过公主之例。狼族之人多是暴戾,那些因战乱掳走的人族美人,到了他们手里,只会受尽折磨消殒。雪晴挽想到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不过十九岁,未经男女之事,又如何能.....受得住那样的消磨。王兄这份旨意,心里便是已视她为弃子了。毕竟,他不敢不允狼族。可她不能忤逆王兄和王后,更加不能招惹狼族。
狼族之人嗜血凶狠,残杀异族从不手软,如果没有依照他们所要求,那么……南霄国会陷入万劫不复。初次觐见,雪晴挽便已抱了不得命活的心思。可那位狼族尊主并非传闻中的凶狠狰狞,也无年老之态,相反的,他生得很好看。而面对她这位异族公主的初见,他也表现得十分温柔,似乎对她颇为怜惜:“才十九岁,倒也可怜。你是心甘情愿到此吗?”
雪晴挽如同一纸白鹤,任人折颈,低声回话:“陛下既开了口,晴挽必定好生侍奉。”狼王一笑:“朕自来不喜欢勉强,你若真是心甘情愿,那便要做出应有的模样主动取悦。”那笑意里包含的是何种情绪?
雪晴挽不知。
她身子颤抖,低首不敢言语。
狼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听闻你母亲是青楼舞姬,擅琴艺,与她相比,你如何?”
“晴挽不才,不能与母亲相比。”
狼皇随即吩咐:“以后你便留在宫中为朕和皇后抚琴助乐。”雪晴挽双手触额,重重磕下头:“多谢陛下。”她不擅歌舞,但随母亲学过其他东西。琴棋书画、烹茶调香,母亲能教的全教了,至于音律,她不如妹妹有天赋。妹妹拜了一位高深的师傅,舞剑骑射她都喜,可就是不喜闺阁女儿家的规矩。少时父王便赞许她学什么一点就透,比同龄人聪慧许多,可是为什么偏偏会是我被献来此等地方,我俩的长相不分上下,明明妹妹才是最好的人选。就因为我不像她那般机灵活泼,讨人喜欢吗?不知从何时起雪晴挽心里会对妹妹产生了那般的心理,明明她们是那样好。
狼族三殿下翎镜--他是狼皇的侄子,但他的地位如同狼皇。三百年前狼族内乱,他弑父杀兄,为他的叔父夺位。三百年前狐族与人族联手攻打狼族,他斩杀三位君王,屠灭整整十座城池,平息了战乱,狼族食人血,城中满是乌烟四起,惨绝人寰,任人听着就不寒而栗。
雪晴挽难受地吐了口气,后颈不禁沁上一层冷汗。她看不见翎镜此时的神情,只是低眸盯着地面,颤抖的手还贴着冰冷的砖石。脑中混沌,听见了他走过来的声音。
雪晴挽将头低得更甚,只瞥见了他脚底的玄色云纹长靴,紧接着一双修长明晰的手伸到了她眼前。雪晴挽不知所措,手不安地攥着袖子。翎镜微微俯身,一把握住她满是冷汗的双手,将她扶了起来。雪晴挽抬眼,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他身着玄色中衣,外面搭着件黑色长袍,眉眼染霜,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完全不像几百岁的人。从前便听南霄国的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