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上。
顺溜的枪口紧紧盯着趴在山道草丛中的伪军,一枪枪缓缓射出,任何胆敢靠近吴妮的敌人,都被他毫不留情的击毙了。
顺溜虽然妥帖地保护着吴妮,但是在射击的间隙仍旧提防着周围的山野草丛,警惕敌人狙击手的突然出现。
一营长终于发现在山坡上另一处山道上的吴妮,兴奋大喊道。
“吴妮在西面山道上,被俘的同志在东面山道卡车上,二排长,你跟我解救吴妮。”
三营长听见找到吴姐之后兴奋地喊道:“听令,急促射击两分钟之后,全体冲击。”
命令下达后,各处纷纷传来战士们的回应。
原本密集的火力,瞬间变得更加密集起来。
新四军密集的火力,显然超出了松井等人的预料。
在猛烈的射击下,日军迅速被压迫在山道两边,只能零星地还击两枪。
蹲伏在草丛里的松井看看停在路上的卡车,沉声问道:“俘虏呢。”
一名军官立刻报告道:“他们还在车上,都绑着,逃不掉的。”
听到回答,松井厉声下令道:“把他们全部消灭!”
军官惊讶地反问道:“联队长,我们不去汤山了?不用他们诱敌了?”
松井愤怒地咒骂道:“笨蛋,我们已经与敌人遭遇了,这种时候留他们还有什么用?”
听到松井的回答,军官立刻大叫一声:“河口,把机枪给我。”
一个士兵立刻停止射击,把机枪交给了他。
军官接过机枪,端枪就朝卡车上开火射击。
子弹哗哗击穿车身上的帆布,打得车身一颤一抖。
松井怒声道:“打太高了,他们肯定趴在车板上。你走近了打!”
军官在松井的催促下,端着机枪接近车身,正要朝卡车中部射击时,一颗子弹飞来,正中他的额头。
看到敌人的机枪哑下来,三营长兴奋地站起身来,大喊一声:“全体冲锋。”
在他的命令鼓舞下,连长和排长们率领战士分头朝两边的敌人同时冲去。
一时间,整个山腰上一片喧嚣。
“顺溜,你掩护吴妮!
一营长在山坡上一边大喊道。
“我早听见了。”身边不远处,顺溜的声音随后传来。
一营长循声望去,立刻发现脚下草丛里的隐藏的顺溜,笑着说道。
“干得好。听着,我带人冲下去了,你隐蔽在这,掩护!”
脚下,顺溜急声提醒道:“营长,别直腰站着,鬼子来了个狙击手,专打指挥员。”
一营长一惊,追问道:“狙击手,他在哪?千万别叫他伤了吴姐!”
顺溜摇头道:“我不知道他的位置。他在找我,我在找他。谁也找不着谁。
我刚才打过他一枪,大概没死。
不,我估计他肯定没死。”
一营长立刻命令道:“找到他,消灭他!”
顺溜答应道:“是。营长你快行动,别停止在原地,也别老下命令,那家伙会认出你来的。”
一营长点了点头,率领众人迅速朝山下冲去,不料刚刚冲出几步远,他的身体忽然猛地一颤,随后整个人一头摔倒在地,鲜血一下子从一营长背后渗出,瞬间染红他的军装,
草丛中,顺溜连忙低声呼唤道:“林营长,林营长!”
感受着伤口一阵阵的疼痛,一营长虚弱地对顺溜说道:“顺溜,你别出来,我被那个狙击手瞄上了。”
顺溜痛声说道:“营长,你伤太重了!”
一营长颤声安慰道:“别管我,找到那个狙击手。”
眼看着一营长痛苦的样子,顺溜忍耐着将自己深深卧入草丛,慢慢朝右边山巅望去。
可是,放眼望去,四周除了一片绿色,什么也没有。
前面,三营长率领众战士已经冲进山道,充分的准备和优势兵力与火力立刻将日军打得抬不起头来。
眼见敌人逼近,士官惊慌地向松井报告道:“联队长,敌人太多,火力太猛,漫山遍野都是。”
松井卧在水沟里,恨恨地看着冲下山来的新四军。
咬牙切齿地下令:“撤退!”
听到命令,士官如蒙大赦,立刻朝日军大喊道:“联队长命令撤退。山口,机枪掩护。”
唯一的一挺机枪再次响起,不断地朝冲下山的新四军猛烈射击。
身边众日军在机枪的掩护下一边还击,一边冲向卡车。
松井第一时间跳进驾驶室,连忙命令道:“开车!开车!”
“俘虏呢?”士官追问道。
“不管他们了!”松井暴躁地说道。
士官闻言立刻踩下油门,卡车轰轰起动,在追射不止的子弹中飞速驰离。
几个未来得及上车的日军,在徒劳地奔跑了几步后,逐一被击倒在路上。
疯狂冲过道路的汽车,很快在坂田所在的位置停了下来。
松井伸出脑袋朝他们大叫一声。
“坂田,上车,撤退!”
坂田犹豫片刻,恨恨地打空枪中子弹,赶紧爬进卡车……
独自留在战场的伪军成了被打击的重点对象,众新四军在排长率领下冲向西面山道,猛烈的子弹打得吴大疤拉手下的伪军死伤惨重。
还击中,副官一眼看到卡车飞快驰离,连忙惊呼道:“司令,松井跑了,我们快撤吧。”
吴大疤拉左看右看,忽然发现吴妮不见了。怒声质问道:“那娘儿们呢?”
副官四下张望了一眼,奇怪地说道:“刚才还在边上啊,离我们就几步……逃哪儿去了?”
吴大疤拉生气地斥责道:“不是让你们盯着她吗?”
副官颤声说道:“我是盯着她的,可敌人子弹打得太凶,才一晃眼,就不见那娘儿们人影了。
司令,再不撤退就来不及了。我们可万万不能当陈大雷的俘虏。!”
副官的话令吴大疤拉心中一寒,他大喊一声:“撤退!”随后连滚带爬地翻出土沟,率先朝林中逃命。
见长官逃跑,其余众伪军忙不迭地丢盔弃甲,惊慌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