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凡的脸色开始如黑云笼罩一般,话也说不来了。
“如果圣旨真的来了,且是叫我回京面圣,那么你也逃不了,肯定是你和我一起进京,到时候你要安排你的人半路截杀,追杀我们,那时候,你可以遇刺身亡,而我可以逃脱刺杀,顺利进京我进京面圣。朝中官场是非,你不要参与太多。而我最重下狱,轻一点就是罢官,回家养老而已,不必担心性命之忧。想要平反就必须找到背后奸细,是谁在给敌军通风报信,这就需要你假死才能够去查明。懂了吗?”
江元帅抬眼看了一下满脸疑惑的儿子,接着说:“你想想为何军中粮草会不济,需要去购粮?”
“运送粮草是由朝廷兵部派人运送,此次粮草不能及时送达,不是由于江南阴雨天气的缘故吗?难道另有原因?”
房间陷入了沉寂,到处是思考和害怕的空气,良久,父子二人没有谁再开口说话。“元帅,换药的时辰到了。”这一声像瓷碗摔在地上,非常清晰且刺耳。
“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是林菩萨林木峰和那个马夫,这也是到了齐州城之后,高军医继续安排林菩萨替江元帅疗伤,才知道在伤兵队伍中碰到的那辆马车上躺着的就是江元帅。
马夫和江一凡站在旁边,静静的等待林菩萨给江元帅换药,待林菩萨走出来,马夫赶忙上前替江元帅整理衣裳。江一凡问:“林大夫,不知道我爹的伤势如何?可已无大碍?”“再静养几日便可痊愈了。”
江一帆忍不住问:“依家父的伤势能否经得起长途奔波?”
为什么要长途奔波呢?林菩萨惊愣了一下,脑袋里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江一凡说:“如果元帅要长途奔波,请每日服用一粒,可保性命无虞。”
“多谢林大夫,不知是何药,竟有如此功效。晚辈我感激不尽。”
“药名曰救心丸。”
“林大夫即不是京中抽调的御医,也不是常年跟随军队的大夫,竟有如此神奇之药,当真是天下之大,藏龙卧虎啊!今日获林大夫赠此金贵之药,晚辈给您鞠躬了。”这一鞠躬绝对真心。
“少将军不必客气,元帅贵体事关国之根本,此乃应该之事,不必言谢。”说完那个马夫领着林大夫往外走了,江一凡把药递给自己的父亲,江元帅看着林木峰的背影,说一个乡野郎中竟有如此贵重之物,实难说不得过去啊。
“好了,一凡把我刚才交代你的事情,你先去安排吧,明日到前院,把我平日教你的枪法和剑法演练给我看看。我已多日未动身子骨,手都痒痒的。看你练练以解心头之痒。”
江一凡练了一套剑法,可以说是酣畅淋漓,一套枪法也如游龙走蛇一般,确实虎虎生威,乃军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看得江元帅甚是满意,捋着胡须,微微而笑。可是他不知道这一套剑法和枪法,仍有精妙绝伦的变化,当年他,偶遇一高人,传授得剑法和枪法各一套,由于时间匆匆,没有得到高人明细指点讲解,以至只得其形,不得其精髓,江元帅自己练了几十年,也才刚刚触摸到浩然境界而已。
“爹,怎么样?”
“哦,还行吧,武功之道在于勤加练习,不可懈怠,练武要多关注身体气息运行,修习内力。我也只得皮毛,没能传授你更多,他日你若有机缘,遇到高人,当悉心求教,方可更上一层楼。”
“来跟我去作战指挥室,今日要考考你行经布阵,看你近来可有懒散。”
只听得江一帆在作战指挥室内滔滔不绝,由城外平原开阔之地,四周山西,山峦河流,如何安营扎寨,到城内居民居住分布,人口结构,城内哪里有开阔之地,样样了然于胸。最后到如何守城,如何准备石料,滚木,黑油等守城之物,居民之中有多少年轻力壮之人,可临时征集用于后勤帮忙和抬背伤兵,都讲的明明白白。
不管谁听了也会和江元帅一样,不停点头,面带微笑,捋着胡须。这是一代将领之才啊!
议事厅。
“这十几天来,各位所司之职可否妥当?今日议事主要是要各部检修刀枪,弓弩,投石车等,需维修锻造要抓紧进行。”
“是。”大家异口同声。
“元帅,有一事末将觉得非常奇怪。”先锋将军陆凯说,“自上次攻城之后,蒙丹军后退五十里,自此未有任何举动,让人费解。据刀仆报告,敌军粮草充足,不应该按兵不动啊?”
刀仆是大梁军队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一个营,能入此营者不但要忠心耿耿,还要有灵敏的信息加工判断能力。一般由一些江湖门派的弟子为主,在武力上也基本气壮境界。
“虽然蒙丹军按兵不动,但我等不要掉以轻心,敌军或许就是在等我们松懈的那一刻进行突袭,所以要严明军纪,特别是城内守军不得骚扰百姓,伤好的士兵该归各营就归各营,伤残严重的发放路费和安家费令其各归故里。”
“蒙丹军善于骑射,马上作战能力强于我们,军械司部尽快研究制造应对的器械。齐州城是京师北大门,齐州城如论如何不可失守,否则京师危矣,我大梁危矣。望各位将领,各部相互协作,保卫齐州城,保卫京师,保卫我大梁。”
“保卫齐州城,保卫京师,保卫我大梁。”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