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咳咳咳……”
昏暗的房间内,枯瘦得犹如人干的老人仰躺在床上,一时喉痰涌起,咳又咳不出来,差点因为自己的痰而窒息。
听到老人的声音不对劲,老人的儿子连忙端着装着热水的铜盆快步赶来,见老父亲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赶紧把老人扶起,又给他端来痰盂。
在一番动作后,老人总算缓过气来,但他睁开浑浊双眼后,见到前来服侍他的儿子的第一句话却是:“你就想让我死是不?等我死了,你好分我的财产!”
“爹,您是知道的,我可不会让你死。”儿子道。
老人瞪着眼睛,他现在已经因为白内障看不清儿子长什么样了,身体也很差,但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听到儿子的话,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用那双无力的手拍打着柔软的床铺,用尽所有力气怒道:“那你让我死!”
“爹,”儿子叹道,“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我就算散尽家财也会治好你的。”
儿子又脚步匆匆地走了,临走前,还嘱咐家里的下人好好盯着老员外,不要让他出事。
老员外睁着眼睛,他很想再看看这个世界,却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一片,仿佛自己已经被曾经那个色彩斑斓的世界拒之门外。
老员外不能吹风,所以门窗紧闭,外面虽然艳阳高照,却无法照入这个昏暗的屋子,潮湿、阴暗、死气缭绕,让这个长居久病之人的屋子里,发生了一些常人无法看见的变化。
墙角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挪动了一下。
老员外没到失明那种程度,还能勉强看到一些色块状的东西,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侧着头努力往那边瞧。
就算是他这双眼睛,也能看到墙角蹲着一个黑色的人。
见老员外往这边瞧过来,那个人突然兴奋了起来,从地上站起身,开始手舞足蹈。
老员外大张着嘴巴,死死看着那边。
下人过来准备帮老人翻身时,就看到老员外已经死了,经检查,是被活生生吓死的。
……
“仙长,求您帮帮我们吧!”麦员外声泪俱下,向安菱哭诉道,“我爹无缘无故就走了,我原本还以为是善终,却没想到,我在被子里发现了这个。”
两名惊恐的下人举着一条又臭又香的被子怼到安菱两人身前,李飞翎捏着鼻子后退了一步,安菱则没有反应,只是皱着眉头观察着被子上的血渍。
“您看啊,这像不像一个……鬼字?”
正如麦员外所言,这血迹有些模糊,却大致能看出是什么意思。
麦员外继续补充道:“这是被子的内里,大概是我爹手的位置,我估计,他应该是偷偷划破手指,在被子里写了这个字。”
“我在想,我爹的死,是不是鬼作祟?”
安菱和李飞翎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禁笑了出来。
麦员外惊道:“你们笑什么?”
安菱道:“麦员外,您编谎话也得看看符不符合逻辑啊。”
“老员外哪来的血写字?你不是说他重病卧床吗?他有何力气完成‘划破手指’、‘在被子里写一个完整的血字’的动作?”
安菱抱臂怀疑地看着李飞翎,传音问道:“师兄,你说的大事,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