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昔抓住苏老师的胳膊走出办公室。

“苏老师，你和高一其他理科老师熟悉吗？叫过来我们聊聊整改的事。”

没错，夏昔已经自说自话的，把南竹十六岁时的遗憾暂定为了：成绩不好。

“……好。”苏老师的表情是无奈的，脚步却不曾慢下来。

夏昔没有想到，来参加谈话的几位理科老师都是很年轻的。

其中最成熟的一位男老师，也不过三十岁，姓袁，开会时不停的擦眼镜。

化学老师姓安，来和枫中学已经四年，是个脾气很好的女老师。

物理老师姓曾，也是才来了两三年的新老师。

最后就是比夏昔早来半年的苏老师。

不客气的说，五个人的经验加起来都不够评优，如何担得起那一百多人的命运？

许是夏昔失神太久，安老师终于打破了宁静。

“夏老师，有什么事吗？”

“嗯？”夏昔反应慢了半拍。

“苏老师说，你找我们有事。”听得出来安静已经很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了。被莫名其妙喊来开莫名其妙的会，主导者却自顾自的发起了呆，真的很值得呛上几句，用来疏解上班的疲累。

夏昔听完安老师的话，转头看向苏老师，眼神打量了苏和好几圈，才想起来这事儿的初衷。

‘这记性，真的thank you了’

“是这样的，我想提高一下高一年级理科类的平均成绩，找各位老师的原因就是这个。各位是我们高一年级的理科类别的科目老师，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夏昔自认为无论是什么事，在最开始的时候挑明，是对合作者的尊重，所以毫无负累的就和盘托出。

袁涛满不客气的开口：“请问夏老师是教什么科目的？”

“额……语文。”果然，很不合时宜。

“那您的外延还真是宽广呢。”

‘呵！这不就是有文化的管得宽吗？’

“额，我觉得袁老师说话不必太过‘婉转’，我的想法是有些过界了。但我不认为，这是一件会影响到您的教学方式的大事。我只是想他们好，再现实一点，我希望我实习期间，能带出几个特别优秀的学生，以后写在档案里也比较好看。”夏昔原先是校辩论队的一员，‘疯狗型’辩手，但凡有口子必然要闹事。

夏昔怼完还自己拱火：“怎么样，够语文老师的巧舌如簧吗？”

袁涛被挤兑得熄了火，又开始擦眼镜，其余几位老师东张西望，对刚刚的火药味视而不见。

“夏老师，或许有一点天真了，你可能只是看了几个班的成绩，就新奇的发起了这次会议。但作为老师的我们，切身的体会到，这不是一两次谈话就能改变的事。我们不清楚他们的问题吗？我们清楚，但是没有办法改变，这或许是恢复高考政策后必然经历的阵痛。”安静说话温温柔柔的，如同她本人给人的感受一般。

听完安静的话夏昔重新陷入沉默。‘是啊，我又不是言灵，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现状。’

安静起身走到夏昔身边，拍拍夏昔的头。“与其想着怎么把他们都变成天才，不如改变一下他们的学习态度，一个个的迷茫死了。至少，让我们上课时候舒服一点儿，也算进步。快上课了，拜拜。”

“拜拜。”夏昔语气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