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就是觉得,老人们在遇到这种情况后,怕拖累子女,进而不敢和子女联系。加上和这些嘴甜的‘亲孙’一对比自己的子女们,常年不在身边,还会自己给这些人找借口,真无耻!”夏昔气愤的捏着电话说。
“知道了,我明天就回来……谢谢你。”钱可期的语气不再生疏。
夏昔烦闷着睁眼到天亮,早早的去了相馆,已经过了开学季,相馆的生意变少。夏昔依旧没有忘记把所有的资料分类放好,每天都要打扫一遍。夏昔做每一件事都很庄重,就像是在告别,毛巾摹在每件家具上,仔仔细细。
下午六点,夏昔坐在门口,眼睛看着云挪,身体倾的方向却是来处。果不其然,等来了钱可期。男孩长成男人,远远的看见对方,没有挥手,没有呼喊,没有跑起来。
夏昔认真的说:“应该是不喜欢了吧。”
不多时,人来到跟前,两人点头便算打过招呼。
“已经报案了,我打算这件事结束,就带爷爷去临涯生活。爷爷说,相馆留给你。”钱可期交代完,没打算离开,等着夏昔回话。
“走之前,有事都可以叫我。”
“嗯,谢谢。”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嗯……钥匙拿回去吧!我都收拾好了,想换个地方工作。”
夏昔递出钥匙,不等那人接住,就放到他面前的桌上,抬着箱子就往外走。‘砰’声音一点儿不重,是夏昔翻过营业牌的碰撞。
钱可期反应很快,拿上钥匙,抱起夏昔没拿完的箱子,追了出去。
“我开车来的,送你。”
一路无言。
……
回到家,夏昔只想脱力躺下,那把钥匙也安分的卧在纸箱的旮旯里。
黑灯的房间里,心脏的独奏格外明显……
“送了一下而已,就又沦陷了?”
“你果然还惦记他。”陆洁总能精准打击到夏昔。
“陆洁,再次遇见,人家已经穿上定制了,而我,却还窝在小相馆里修图。”夏昔直起身子开了一盏台灯。
“陆洁,究竟是我的时间停滞了,还是我被现实从时间线上隐去了。”夏昔每说一句,身上的力就泄去一分。
“昔昔,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你现在好像一只低着头,但不愿意埋进沙土的鸵鸟。”
“我安于现状,但又有着漂浮的梦想。”
“你变得有些自卑,或者更甚。”陆洁想起了很久没见面的彼此。
“但一开始,你根本没有,把在相馆的工作当成上不了台面的事。”
“你享受着,你因为拍到了很棒的照片由衷地快乐着。”
“那现在,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呢?”
“你没有厌恶现在的工作,只是接受不了和他的差距太大。”
陆洁的话一句句扎在夏昔心上,身体整个怔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