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奶奶常吃的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被换了,强钾类药物引起心脏骤停,只能是他们做的。
地下车库,陆易一拳打在陆哲明脸上。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陆易以为陆哲明不会再参与夏季天的事情。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陆哲明擦擦嘴角的血,“别搞笑了。”
陆易被陆哲明的保镖拉开,陆哲明没怎么还手,脸上挂彩,笑得轻浮。
“我没想和你斗。”陆哲明继续说,“但是我也不会帮你,陆易,我们根本上就是不同的人。”
在ICU呆了三天,江令安眼神空洞地看着奶奶被盖上白布。
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江令安,江令安,江令安!”
陆易看江令安脸色不对,赶紧去喊她的名字。
江令安眼神空洞,手脚麻木,呼吸不畅,像个僵硬的木头娃娃。
她再醒来是在锦云国际,厚实的窗帘把房间挡得看不见一点光,江令安模模糊糊感觉自己手上打着点滴。
喉咙沙哑,发不出声音。
陆易听到声音,端粥进来。
他喂了点蜂蜜水给江令安润嗓子,江令安说得第一句话是,“回家。”
她非要过这种不该过的生活,最后害死了奶奶。
她是罪魁祸首。
陆易抱她上车,轻飘飘地纸人一样瘦。
陆易一直把她抱进家门,房间还保留着奶奶刚走之前的样子。
案板上切好的香菜葱花蔫成黑黑的几堆,沙发茶几一尘不染。
江令安只是看着,不说话,也不流泪。
陆易急了,“你哭一下…”
江令安苦笑着摇头。
夏季天不止害死江令安的父母,还有陆易的生母,他找夏季天的麻烦也不全是为了江令安。
比如江奶奶就是他没顾及到的,和他没关系的人。
江令安不怪陆易,只怪自己太蠢,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以前江奶奶让她放手她不听。
江令安觉得自己是顶没用的那个人。
“你走吧。”她说。
她快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陆易怎么能留她一个人。
他知道江令安不想见到他,一直等到萧晓来才走。
萧晓来得匆匆忙忙,她最近谈了新的男朋友,找了新的实习,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江令安没哭,倒是她一直掉眼泪。
萧晓也没给陆易什么好脸,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陆易在车里点了根烟,想起江令安的样子眼眶发红,眼里流露出悲伤。
“给我查,彻底地查。”
他握着电话,骨节发白。
陆易派人一日三餐地送,都是大补的东西,江令安不问是谁拿来的,也不管吃的是什么,只是机械性地吃两口。
萧晓陪了两天,第二天晚上听到浴室一声巨大的响动,江令安又晕倒了。
医院里,陆易想摸摸她的额头,被江令安扭头躲开。
“陆先生,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我以后好好吃饭,你不用再来了。”
江令安难能可贵地对陆易说了一整句话。